第3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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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具冰冷如初,這一切來得猝不及防,像當頭一棒,她只覺著自己全身都似要碎裂般,低下頭,默默地出了木素青的房門,反手輕輕將門拉上,她默默地向前走著,走到木素青不可能見到她身影的時候,她才坐了下去。
夜幕低垂,滿天的夜空,泛著黃,偶爾從天際邊能看到一兩顆星,初春夜裡的風割在人臉上,總還是生疼生疼的。
蘇慈動也不敢動,旁邊是院中的芙蕖,那一路上的芙蕖花香,碧水汀到青竹林那一路也有,那時總是拉著木素青在那兒彈琴,她輕輕哼著綠水謠的調子,她不敢太大聲,拼命壓抑著聲線,她知道她想聽,只不過而今再也不能唱與她聽了。
她還記得很小的時候,木素青不知為何扔下她,三日都不理她,她學人上吊,拿過白綾,踩在凳子上繫了個結,嚷道:“師傅,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就要死了。”
木素青兀自看著書,蘇慈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開始放聲大哭:“慈兒以後再也不喜歡師傅,你已經三天都不理我了。”
木素青被她鬧煩了,呵斥了聲:“慈兒,你下來。”
她張開雙臂要木素青抱,木素青雙手接過她,她躺在木素青懷裡,輕聲說:“師傅,你不要不理我,我想你了,你抱我下來吧。”
那年,她十歲,木素青,已是十六歲了。
她拍了拍地上的塵土,恰逢段小寧手裡不知拿著什麼包裹過來。
“你可真有詩情畫意,沒事就愛坐地上。”
“那確實比你詩情畫意許多,不像你每天都只會背一首詩給五師伯聽。”蘇慈蹭地從地板上坐起來。
“誰告訴你,誰告訴你的?”段小寧紅著脖子和她爭執到,只是心裡卻終是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個人終於還魂了。
“難道半月不見,竟有長進嗎?”
“那是當然,我怎樣也比你這榆木疙瘩要好得多。”
“是嗎?為什麼下午的時候我聽到有人在房中背蒹葭都背了一下午的。”蘇慈搶白到。
“不是蒹葭,是了風,笨蛋。”段小寧擰著蘇慈的耳朵起身罵到。
木素青一日不好,她這個老婆奴就一日沒好日子過,見著木素青那樣子,裴琳琅眼睛都哭瞎了,她每日每夜的哄,從蒹葭背到了風,就連漢賦那些亂七八糟的都被搜刮了出來,她心下悽苦,只好三更就起,上山給木素青採藥,雖然那容顏她沒辦法幫她恢復,但身子其他的傷還是得醫的,要不然她一定會比木素青更先死,死於裴琳琅每天的淚水裡,死於那哀傷表情順便加嘶啞啃咬的折磨裡,還好,蘇慈這個死丫頭終於是回來了。
段小寧為木素青臨時找的這個小院沒有半分富貴華麗,沒有錦布鋪桌,沒有繡毯鋪地,只有簡單的桌椅,幹凈碗盤,這裡的一桌一椅,一幾一榻,一簾一幔都讓蘇慈覺著熟悉,屋中設定都和青衣門如出一轍,蘇慈自不必問,也深知這是誰的主意,正說話間,房門被輕輕推開,蘇慈望過去,卻沒望見身影,她眼簾往下垂,便見到一身素鎬的華洛熙,那孩子竟是清瘦了許多,蘇慈望向段小寧,段小寧攤攤手,輕嘆口氣,將華洛熙抱過來,“我們也不相信,可是這是事實,華子軒返回去就熙兒的時候被橫樑擊中,他將熙兒從視窗遞出來的時候他自己已經不行了,沒有人相信,火鱗堂堂主竟被這一場橫火燒死了。”
華洛熙依偎在段小寧懷裡,眼神裡全是驚恐,那雙黑不見底的眸子全是血絲,蘇慈從身後拿過皮影,牽著那皮影戲,可華洛熙的眼神裡沒有焦距,他徒然地望著,臉上絲毫沒有任何的表情。她從九公主那兒贏來的東西還真不是一般的多。
翌日,蘇慈起得很早,在木素青房門外輕輕敲了幾聲,裡面沒有任何動靜,她從昨日自己捅破那層窗戶紙裡看進去,裡面燈分明就亮著的,木素青臥在床榻上,眼睛一直微徵,她竟是一夜沒睡嗎?她該要讓段小寧告知素青她沒有事的吧,如此焦急地等下去,又怎可以?
她默默地推開房門,為木素青擦臉,而後在柴房生火,自從蘇慈來了之後,服侍木素青的事似乎就全權由她處理了,段小寧還是每日早晨晨曦才該微啟的時候就上山給她採藥,時光荏苒,兩月後,落英繽紛,門前院中一地的粉紅落英,這一日,陽光晴好,蘇慈牽著木素青在院中小坐。不知為何,有時,木素青會呆呆地望著蘇慈,那張陌生的容顏,她指腹輕輕撫上蘇慈的眉角,她的耳垂,她的眼線,一點不像的容貌,可是卻總是能看到那人身上的影子。那人,是去了哪裡呢?她說出去溫茶罷了,竟是去了三月,問段小寧,她總是垂下頭,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