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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銀白色的阿哥服外面套著帶著白邊的紅襖,黑亮的眼睛、紅潤的臉頰,拿著一截梅枝邁著搖搖晃晃的步子向他的方向跑來,黑亮的小辮子隨著他的步伐一起搖擺著,漂亮的像是天上掉下來的金童。四阿哥?這是自己的四弟?
他看到他的四弟一邊跑一邊回頭看身後的奶孃有沒有追上他,本來就踉蹌的步子更加不穩,雖時都有摔倒的可能,看的他膽戰心驚。其實他自己也不明白當時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心情,胤祉也一樣是他的弟弟,在那之後他也有很多弟弟,但是未曾再有過這樣的擔心。當時他也沒細想,只想著千萬不要摔了自己的弟弟。幾個步子就趕到胤禛的面前,把還回著頭的孩子一把抱進還不寬闊的懷裡。
至今仍記得當時的感覺,柔軟的觸感,略高的體溫,奶香和梅香混雜成好聞的味道。當時只覺得喜歡,卻不曾想原來這記憶這麼的深刻,深刻的連那時的觸覺、味覺還有心中的感覺都那麼清晰,未曾有絲毫的褪色。
懷裡的孩子疑惑的轉頭,黑亮的眼睛好奇的看著他。精緻的五官讓胤礽不自覺的伸手去捏了一下,胤禛蹙起好看的眉頭,聲音裡都是不高興的說道:“不準捏爺的臉!”
“呵呵……”每次想到這兒,他都忍不住想笑,那麼個小小的人兒自稱是爺,真的很可愛。他當時也笑了出來,只是如今在這咸陽宮裡的笑聲,帶著說不出的蒼涼。
“笑什麼?你是什麼人?”小人兒揚起了腦袋,抿著唇、皺著眉毛,怎麼看怎麼都是可愛。而幹過來的奶孃早在看到他的時候就跪了下去,聽了胤禛的話更是渾身都在發抖。
他半蹲下把小人兒抱到自己的腿上,笑著說道:“我是你的二哥啊!”
“二哥?”不高興的表情因這,陌生的稱呼而變成好奇。小人兒歪著腦袋,手指點著臉頰,大眼睛帶著疑惑的眨著,可愛的讓胤礽想摟著懷裡揉搓一番。到底怕再把這孩子給惹惱了,只是誘惑的說道:“乖,再叫聲二哥。”說著拿出懷裡的桂花糕,賄賂懷裡的小人兒。
手指捻起了一小點送到柔嫩的小嘴前,看著小人兒受不了輕甜的誘惑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的樣子,胤礽覺得自己的心跳忽然有些失速。被舔到的指尖也一陣麻癢,留戀著那一閃而過的溫暖和柔軟。
看著自己的四弟舔舔嘴角渴望的看著自己,在看到自己眼中的堅持後,乖乖的叫了聲“二哥!”稚嫩的嗓音帶著絲絲的甜氣,不似後來的清冷,卻一樣的誘人。
上癮了似的一點點的把手上的桂花糕都餵給自家弟弟,看到懷裡的孩子吃得意猶未盡的樣子,他的心裡說不出的開懷。
懷裡的孩子忽然又皺起了眉毛,彷彿在思考什麼重要的事情,笑臉繃得緊緊的。給小人兒擦了擦嘴角,溫柔的問:“禛兒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卻忽然皺起眉頭,他很擔心。
卻見懷裡的孩子彷彿經過一番掙扎似的,把手中緊握著的梅花枝遞給了他。“給二哥,禛兒喜歡,二哥喜歡麼?”期待的眼神讓他伸出手小心的接過那枝其實並不美麗,還帶著些被踩踏過的痕跡。他如何能不喜歡?
看到因為他久未回答而露出不安的孩子,他趕緊說道:“二哥很喜歡,只要是禛兒送的,二哥都喜歡。”回應他的是差點讓他失了魂的燦爛笑容,那個笑在一年以後,在皇父那句“喜怒不定”之後就消失了。因為這他對皇父有些怨,也更加心疼這個曾笑得那麼純淨的孩子。
梅枝被他寶貝的收藏起來,在他的眼裡這枝普通的梅枝比皇父賞賜過他數不清的珍寶還珍貴,比下人找來的玩兒意給合他的心。那些東西很貴重,可是從來沒有人這麼幹乾淨淨的送他一朵花、一聲呼喚、一個笑容。
後來,他曾經無數次的苦笑。他,堂堂的大清太子,尊貴無比,什麼榮華富貴莫不是手到擒來,想要什麼會沒有人雙手奉上?可卻被這麼一枝被踩踏過的梅花給收買了真心,也許感情就是這麼的莫名其妙。
本來他是見過禛兒的,只是未曾離的這麼近,而且在知道有弟弟的時候,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會不會分了皇父的寵愛?即便皇父對他百般溺愛,可是他的內心仍是不安的。可是在見到禛兒之後,他卻想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他。
在他十六歲那年,正值烏蘭布通之戰前夕,皇父出塞親征,卻在半途病倒。在接到皇父傳召他和胤祉同去御前迎駕的時候,他正在為禛兒的病憂心。說是風寒卻病了小半個月不曾好轉,反而越來越重,在接到聖旨的時候,他第一個反應就是不想去,只是不能不去。
快馬加鞭的趕路,不是為了見架,而是希望能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