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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便欲推門而入,誰知房門卻被從裡面閂死了。
移步至窗邊,透過菱形窗格,伴著灑落窗前的琉璃燈輝,她看到了雕花大床上兩個交疊在一起的人影,不禁驚呼一聲。她之所以驚呼,是因為皇上今晚明明在皇后處,怎麼可能分身來此?除非床上那人不是皇上。
房裡立刻傳來一聲怒喝:“誰?”
花緬慌亂中轉身離去,卻和追上來的姬初陽撞到一處。她心中一陣悲號,雖明知躲不掉,卻又抱著最後一絲僥倖哀求道:“小王叔不要消去緬兒的記憶,緬兒什麼都不會說的。”
姬初陽捂住了她的嘴,神色似乎比她更加慌亂,他警覺地聆聽著四周的動靜,眸中滿是寒意。
花緬不由打了個寒噤,下一刻已被他扛起行至牆邊。
與此同時,一道嬌媚的女聲自身後響起:“不知小王爺深夜來妾身寢宮有何貴幹?”
姬初陽身子一僵,慢慢轉過身來。而此刻,四周已有些零散的腳步聲紛至沓來。
花緬被他扛在肩頭分外難受,此刻見他大勢已去,拍了拍他的臂膀,示意他將自己放下。
姬初陽將花緬往地上重重一放,冷冷睨了她一眼。這一眼滿含深意,花緬知道,那裡面是赤。裸裸的威脅。她不由縮了縮頭,將目光轉向正殿方向。
此時何貴人正穿戴整齊地站在殿外的廊簷下,身邊跟著她的貼身太監小午子。莫非方才她是在和這個小太監行苟且之事?想到這裡,花緬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何貴人看了看姬初陽,又瞅了瞅花緬,冷嗤道:“若不是還帶著個小丫頭片子,我還以為小王爺對妾身有不軌之心呢。”
姬初陽擠出一個頗顯尷尬的笑容,態度誠懇道:“是緬兒要向本王學武功,非要將本王留在宮中,方才她在練習輕功,無意中進了馨蘭殿,擾了娘娘清夢,還望娘娘見諒。”
花緬不由詫異地轉頭看向他,還真是鎮定,謊話說得像真的一樣面不改色。佩服!
“哦?這黑燈瞎火又下著雨的,王爺倒是好興致。虧得緬兒年幼,若再長几歲,只怕就要遭人詬病了。”
“娘娘說的是,本王下次自會注意。”
“既然如此,妾身就當王爺沒來過,王爺也須當作什麼都沒有看到。否則,這裡這麼多雙眼睛,這麼多張嘴,我可保不準哪個不長眼的就大個嘴巴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姬初陽斜乜了眼周圍突然多出來的宮女與內監,又看了看一臉無辜狀的花緬,心道,看來這小丫頭又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了,於是淡笑道:“好說,好說。”遂牽起花緬開啟正門走了出去。
花緬不由回頭看了何貴人一眼,她的身影隱在暗淡光線下,隔著厚厚的雨幕看不清神色,似乎隱約帶了幾分蕭索。
“你在馨蘭殿看到了什麼?”送花緬回宮的路上,姬初陽狀似無意地問道。
花緬想了想道:“我看到小午子趴在何貴人身上。”然後又故作天真地問,“小王叔,你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嗎?”
姬初陽恍然,原來如此,今日也不知刮的什麼風,竟讓這小丫頭接連兩次撞見穢亂宮廷的醜事。他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道:“今日之事,萬萬不可對別人說起,不然小王叔、李婕妤和何貴人都會性命不保,你也休想全身而退。”
花緬“驚愕”地張大了嘴巴,然後點頭如搗蒜地保證道:“緬兒記住了,小王叔放心,我定會守口如……瓶的。”話未說完卻見姬初陽一個縱躍消失在了視線中。
正納悶姬初陽怎麼毫無徵兆地就跑了,便感到一個茸茸軟軟的物事撞進了自己懷中,花緬低頭一看,原來是雪球——姬雲野送給她的愛寵,一隻渾身雪白被她養得胖成球貌似哈瓦那比雄犬的外族犬,不禁喜上眉梢:“雪球乖乖,你怎麼不乖乖睡覺,大晚上的到處亂跑什麼?”
正抱著雪球親熱,她突然發覺雨似乎停了,抬頭卻見到一張白皙粉嫩秀色天成的俊顏,有著少許的著急,還帶著微微的慍怒:“這話應該我來問你還差不多。為什麼大晚上不睡覺,跑出來把自己淋成了落湯雞?”
花緬甜甜地笑著,挽上姬雲野的手臂:“野哥哥,和你共撐一把傘在雨中漫步的感覺真好。”
“貧嘴。”姬雲野被逗笑,颳了刮她的小鼻子,卻仍不忘追問她出來做什麼。花緬便將方才的遭遇和盤托出,驚得姬雲野目瞪口呆,背脊發涼。
回到寢宮,姬雲野為花緬沐浴更衣後將她抱到床上,裹了被子緊摟入懷。他早知宮廷複雜,卻不料,自己從未遇到的事,小小的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