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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歲就跟著楊母紡紗打下手,七八歲開始上織布機,十三四就能織出來又細又密的布料,真正的手巧。
楊母進了房,從床頭的嫁妝櫃子裡翻出來個手絹包,從裡面數出來十張十元大團結和一些票證遞給楊文娟囑咐道:“衛國是個好孩子,你也算尋了個好人家,我也就放心了。孃家裡沒什麼人,你爹這邊的兄弟有隻當沒有,村裡人除了幾家近親會隨些粗布被面枕巾給你當添妝,估計不會有太多東西。
家裡我這些年估摸著也攢了些棉花和老布,回頭送去染染色給你做成床單棉胎,明個兒你和衛國去城裡,看著買一對搪瓷缸,一對紅雙喜搪瓷盆一對熱水瓶,一面印有喜字的四方鏡子,一個紅皮箱,要是百貨商店有好的喜慶緞子布料,你也給自己扯兩塊做喜被和結婚衣服。
到時候都給你做嫁妝,其他的面油雜碎的小東西你看著添置,你向來省心有主張,該買該添置的都置辦置辦,一輩子也就這一次大喜事,我和你爹能給你準備的都不會少,不必沈豔芸那個死丫頭差!”
“以後結了婚就是當家的人了,你這性子能耐得住,也要多些火氣,衛國他爹是個好人,不會給你找什麼麻煩,但是衛國還有個弟弟,保國媳婦能從那不省心的孃家攀上保國,估計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在家裡有娘潑辣些不需要你出面,在婆家你要再沒個脾氣,被人吃了都不知道怎麼吃虧的!”
“好的,娘,我知道了,肯定會長心的,以後衛國不在家,我也會唱回來看您的!”雙手接過阿孃遞過來的錢票,楊文娟內心是感動的翻湧。
阿孃對她的關心,或許不像小妹楊文雨那麼疼寵,但是該有的絕對不會少,為了她,敢和奶奶拿命拼,可以說,她小時候能夠安穩的活下來,都是母親像個老母雞一樣把她護著看著,沒讓奶奶那個大灰狼賣了。就是阿孃覺得一個女孩子上那麼多年的學讀那麼多書沒用,卻也從來沒有阻止過,都是早早的把她的學費生活費備出來,沒少過一分一文。
她從不嫉妒小妹得到的那些明面上的偏寵,比起小妹,她得到的更多,她也確實沒有小妹嘴甜能說會道會哄人開心。此生,她有阿爹阿孃的愛護,享受到有親人關心的滋味,不知道有多幸福,她萬分的珍惜。
“阿孃,咱家又不是那城裡人家,我看皮箱就沒必要了,您長教我,有多大的碗吃多大的飯,我覺得爹給我們姐妹準備的那一對樟木箱子就已經很好了,我想沈大伯和衛國也不在意多那一隻不能吃飯的箱子,沒必要浪費著。爹教我的手藝那是拿錢都換不來的傳承!”
這就是她娘,刀子嘴豆腐心,自己的孩子自己疼。臘月裡王文亮上學走之前和沈豔芸辦了婚禮,沈豔芸的嫁妝裡就有一隻之前家裡為她準備的紅皮箱,哪怕她的婚姻沒得到她爹楊萬成的好臉色,卻也是讓一眾村裡其他姑娘豔羨非常。她娘,這是用她自己的方式給她出氣呢。
說真的,要是之前可能還有些氣惱,現在知道後情的文娟倒是想的很開,就王文亮那偽君子,楊豔芸跟著他絕對沒有好下場。後世記憶,當年的文獻裡,多少知青以包辦婚姻,沒有共同思想···理由拋棄了農村的妻子,轉而娶了城裡的姑娘。至於王文亮,山高水遠,她的耐性向來好,有機會,她絕對不介意給他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