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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平三年臘月二十二這一天發生的事,讓都城色變,不僅平民百姓,就是世家中人,也惶恐不安。
半下午之時,聖上下令將太子斬殺,緊接著太后娘娘聞此訊息而氣絕身亡,不過半個時辰,太子府和太后宮中就成了血海。
太子妃李氏帶著太子的嫡長子,與太子府上下數百人,再加上太后宮中上百人的性命,一同為太后陪葬。
第二天灑掃街道的人在很久之後仍然心有餘悸,太子府門口淌出來的血,流了長長的一地。
後世多種版本的史書中都認為,信都之亂的兆頭,由此而起。
太后仙逝,舉國大喪,姜元羲也換了一身素服,都城一切宴飲都停止了,聖上為太后之故,連太子妃和皇孫都陪葬了,哪個不要命的敢在這上頭飲酒作樂?
這當中最憋屈的要數隴西李氏了,太子妃被殺,偏李家明面上還不能有任何的怨懟,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與此同時,姜元羲陷入了沉思,在上輩子,太子並沒有死,太后也身子康健,到姜家全族被誅之時,太子之位穩固如山,她回來不到一年,北梁的格局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一國儲君被當今聖上親自下令斬殺,子要弒父,父又殺了子,這等荒唐之事,讓不少人對陳氏皇室搖頭興嘆。
這樣的皇室,真的能傳承下去麼?
但這些對姜元羲來說,太子之死,她只有高興的份,像太子這種變態,死了才一了百了。
同時對她來說,更重要的一點是,事情,終於有了變化。
有了變化就是好事,不再跟上輩子一樣就是好事,至於這變化是好是壞,姜元羲覺得,目前來看,利大於弊。
想明白這些以後,她站在梧桐苑中,抬頭看著天,低聲道:“北梁的天,真是昏沉啊。”
李府中,李仲聞站在阿姐的閨房前,纖長的手指輕輕推開了院門,進去之後看到地上有幾片落葉,他彎腰撿起,來到千秋架下,輕輕的撫摸著繩索,神色間帶著眷戀的懷念,
“阿姐,早就與你說過,報仇這種事,讓阿仲來就好了...你放心,整個陳氏都會為你和阿孃陪葬的,阿仲答應過你和阿孃的事,從不食言...
阿孃,阿姐,阿仲很想、很想你們呢...”
......
建平四年的春節,都城瀰漫著一股蕭瑟之意。
大年初十,朝廷開筆,龍椅之上的陳雄依然一身孝服,大過年臉上也沒有半點喜色,他是孝子,言稱要為太后守孝一年,所以上朝都是穿著孝服。
頭一天上朝,並無大事,陳雄剛想退朝,就有一個朝臣走了出來。
“聖上,國不可一日無儲君,還請聖上擇一皇子為太子,以定國心。”
出列的是宗正,宗正乃陳氏皇室中人,於情於理,有他這個皇室中人提這件事是最合適的。
姜太傅等九卿老神在在,倒是在後面的不少朝臣偷偷將目光投在大司農盧太爺身上。
大司農盧太爺是平盧王妃盧氏的祖父,看來宗正會在大朝會上打頭陣,盧太爺應當出力不少。
陳雄剛要起來的身子又坐了回去,他環視了眾朝臣一眼,沉思了一會兒,道:“宗正所言有理,太傅制詔:冊封平盧王宣為太子,命司服備好太子服飾,命大司空擇良辰吉日,為平盧王宣舉行太子冊封儀式。”
“臣等恭聽聖命!”
......
平盧王就這般成為了新的太子,這件事對老百姓來說只是一個飯後談資,他們更加關心的是,春耕到了,該播種了。
姜元羲在三月草長鷹飛之際,奉了鄭幼孃的命令,去了她名下的田莊檢視莊稼。
按照鄭幼孃的說法,姜元羲是時候要開始熟悉田莊之事了,免得日後嫁了人,被田莊上的家僕唬弄。
姜元羲不敢跟鄭幼娘犟,乖乖聽從母命去了都城之外、鄭幼娘名下的田莊。
鄭家是個驟然發家的暴發戶,在都城這一帶並無根基,鄭幼娘名下這個田莊,還是當時鄭老太爺得了先帝冊封為大將軍之後,有投機者低價賣給他的,成了鄭幼孃的嫁妝。
這個田莊的位置其實並不好,莊裡上等的良田甚少,中田居多,甚至還有許多的沙地,姜元羲跟著田莊的莊頭轉了一圈之後,心裡就有了數。
“田莊裡的收成如何?”姜元羲問道。
莊頭是跟著鄭老太爺打江山的手下,從軍中退下來之後就跟著鄭幼娘,對姜元羲這個小主子很尊敬,“回五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