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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元羲見阿爹一身霧水回來,知他昨夜裡應當也是跟二叔一樣沒有闔眼,守著姜家。
一夜未睡,姜松面色未見疲憊,這件事姜太傅做主,並沒有隱瞞三個兒媳,有些時候,隱瞞可能會造成更大的後果,還不如一開始就讓人心有堤防。
鄭幼娘心疼的上前伺候姜松洗漱,柔聲道:“要不要去湯沐暖暖身子?”
姜松擦了一把臉,執起鄭幼孃的手,安慰道:“不用擔心,我沒事,我還要上朝,吩咐廚房上早膳吧。”
過了提心吊膽的一夜,今天他們姜家和鄭家就會發力,至少可以暫時讓太子殿下沒有時間精蟲上腦,且家中還有二弟姜楓守著,料想也不會有人膽大包天到青天白日破姜家門而入。
趁著用完早膳,祖父還沒有與阿爹上朝,姜元羲去找了祖父。
當她將自己的來意說明之後,姜太傅沉吟片刻,“你說你想去會會那位太子身邊的門客吳修遠,試試看能不能有什麼突破......”
生怕祖父不肯,姜元羲語氣堅定,“祖父,我必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還請您應允。”
她的計謀成不成功兩說,至少她不會暴露自己,不會給家族添麻煩。
看著孫女兒懇求的目光,姜太傅沉吟不已,他是個果決的人,只是片刻就下了決定。
“要小心謹慎。”
姜元羲大喜,連忙點頭應諾,“祖父放心,五娘曉得。”
因著長輩們都知道昨夜裡姜家風聲鶴唳的緣故,姜家的小娘子們被明確要求近段時間不得外出,祖父能答應她,是在考驗她的能耐,還是相信她能辦好這事?
不管是哪個原因,姜元羲知道,接下來她有一場硬仗要打。
姜元羲從祖父那裡退了出來,找來昨天護衛她出門的護衛頭子,“昨日吩咐你查的事,如何了?”
護衛頭子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遞給她,“五娘子,某改頭換面走詢了吳家以前的左鄰右里,就是附近的街角都查了一遍,一共找到兩個人。”
姜元羲低頭看著手中的紙條,耳邊繼續聽著護衛頭子說道:“建平二年八月十四那天,與吳家相距兩家的一戶人家裡,有個大嬸兒出來買針線,見過畫作之人。
另一個就是在吳家所在的四平胡同街角,有一處餛飩小攤,老闆也曾見過畫作之上的人,他還說畫作之上的人當時進四平胡同的時候,身邊跟著不少彪形大漢,因為人不少,他以為是來尋仇的,所以印象深刻。”
紙條之上寫著的是兩個人的所在,姜元羲聽到此,嘴角輕輕勾了勾。
很好,怕的是找不到人,能找到見過太子的人,她的把握又更大了一些。
“帶著你的手下,與我出門一趟,全程聽我命令,我不讓做的,不能做,我讓做的,必須要做得最好。”
姜元羲盯著護衛頭子看,護衛頭子陡然感覺到一股威勢向他壓來,他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心中一凜,鄭重的應道:“諾!”
......
吳修遠難受極了,頭疼欲裂不說,渾身還像被石磨軲轆碾壓過一樣,疼得要命。
他不禁哼了出來。
“看看,你們也太不小心了點,把我們的客人給弄疼了,我讓你們請這位郎君回來,怎生你們這般粗魯?”
一道微微沙啞中帶著戲謔的聲音,讓吳修遠滿是混沌的腦子一個激靈,猛地抬起頭,尋著聲音看去。
這個時候,他才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
一個昏暗的房間,窗欞都被糊上了厚厚的紙,只留下一道縫隙,透著一縷光,這縷光太小,他分不清是早上還是半下午的黃昏。
他昨天愁緒滿心,不知不覺就喝多了,最後怎麼回的家中都不清楚。
但這些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將他擄來,不是善茬。
屋子裡太昏暗,他並沒有看到開口出聲之人的模樣,只隱隱約約看到在他正前方站著好些人,出聲的就是領頭的那個。
聽聲音和藉著那縷光,他斷定這必定是位年紀不大的郎君。
“你們到底是何人,擄我來這裡,所為何事?”
到底是太子身邊得用的人,吳修遠辨認請自己的處境,沉著聲開口問道,既然沒死,就是說明擄他來這裡的人不是想要他的命。
同時,他強忍著頭疼,想著他最近得罪過誰,惹上這麻煩。
“哎哎,客人怎麼能這般說呢,我分明是好心好意請你來這裡,相信等會你會感激我的。”
姜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