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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太傅身為世家之人,太清楚科舉制對世家的限制了,但他更清楚既然聖上允許威勝王提出來,就表明了他要實行的決心。
且姜太傅覺得,即便就是科舉制實行,那也是世家子佔了很大的便宜——有哪家寒門子弟的藏書能比世家多?
再說,入朝為官,又不僅僅靠學問的好壞。
人情世故、見識應對等等這些,都少不了,不然萬一著了別人的道,或者被人當槍使,自己死了不要緊,怕還要連累全家。
姜太傅覺著,就算實行科舉制,那也是世家佔了優勢,至於往後數代子孫不肖,沒能在科舉上有所出息,讓家族落敗,被別的寒門取而代之的情況......
那就是活該了。
這世上,總會眷顧努力的人。
姜太傅對科舉制無可無不可,至於其他世家是不是同樣這樣的態度,卻決定了這次孫女的計謀能否行得通的關鍵。
“五娘,你真的想借這次機會做官?”
姜太傅想起自己聽到孫女兒的想法之時,仍然記得當其時自己的想法——五娘比絕大多數的郎君都銳意進取,且更有想法。
就是他都想不到,五娘要謀一地之令。
她的大膽,總是出乎意料。
姜元羲淡定從容的直視著祖父的眼睛,“祖父,姬天子之時就有女官了,《周禮·天官·女史》中曰:女史掌王后之禮職,掌內治之貳,以詔後治內政。有例可尋,為何我不能再現姬天子之時的女官盛況?”
“但姬天子之時的女史,只有八任就被撤了,且女史協助王后掌管後宮,你卻要謀一地之縣令,與男人爭權奪利,難!”
姜太傅怕孫女兒不明白箇中的艱難,又一次著重的咬了咬字,“難如登天!”
姜元羲卻只挑了挑眉,心中嘟噥,師尊老頭說不僅是我,就是這個世界的人眼界都小的可憐,登天對他來說,輕而易舉,只怕我要到師尊那個境界,還有得學。
姜元羲心中嘟噥,面上仍然鎮定自如,“祖父,倘若北梁不是聖上做皇帝,五娘不會有如此膽大妄為的想法,可惜北梁的皇帝是聖上。”
這位聖上哪一點都不像一個人君,若是有點抱負或者遠見的,她任一個計謀都實現不了。
也就是越華容想報仇雪恨,想要手刃仇人,不然按照他得寵的程度,他要是有一絲佞臣的想法,北梁就得被他玩得民不聊生——聖上對他近乎言聽計從,奏摺也不避諱他。
不過越華容若真的這般玩,也很容易被祖父這些九卿找機會弄死就是了,他們不會放任這麼一個佞臣在朝野為非作歹,有一個聖上已經足夠頭疼,再來一個祖父他們就要殺人了。
越華容不能直接出面幫她吹枕頭風,但他在後宮這大半年卻不是幹吃飯的,拉攏、假裝結盟,他已經與好幾個得寵的后妃形成了“守望相助”的盟友關係,以便對抗皇后。
世家只要很堅決的反對科舉,越華容能鼓動后妃吹個枕頭風,聖上被世家逼迫,枕頭風的效果就出來了。
姜太傅聽了孫女的話,默了默,手指輕輕敲著書案,片刻之後道:“如此,祖父這就下帖子給其他九卿。”
姜元羲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到了第二天朝堂上,陳雄匍一上朝,就問道:“眾卿對昨日威勝王提出的條陳怎麼看?”
在陳雄的虎視眈眈的目光之下,九卿紋絲不動,一位三品朝臣出列,義正言辭的道:“聞奏聖上,察舉乃從先民三皇五帝之時流傳下來,此乃聖人道,怎可擅自更改?”
又有一位朝臣出列道:“聞奏聖上,不管是我北梁還是大晉,朝臣都出自於察舉,臣聞所未聞科舉二字,此乃不法之道,還望聖上明察。”
一個又一個,陳雄數著人頭,竟有八個朝臣出列反駁科舉制,從最低的五品官,到二品大員都有,若是九卿也出來反對,朝堂上站著一品到五品就齊活了。
陳雄眼見果如陳朝所說的那般世家反對科舉制,心頭怒火瞬間就成了燎原大火。
陳朝低垂著頭,遮下了滿是喜悅的雙眸,心頭得意哼著小調,對,就是這般,反對的聲音越大,父皇要實行科舉的決心就越堅定。
這八個朝臣出列之後,殿中一時有些寂靜,陳雄皺起了眉頭,將目光投到了陳朝身上。
陳朝心頭一凜,趕緊收起了得意,動了動手指。
下一刻,又有一個五品官出列,“聞奏聖上,諸位大人所言臣有不同的看法。”
陳雄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