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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面上一苦,怔了一下,隨即似笑非笑的大聲說:你這話可當真?
我也苦笑了一下,猛的跪在了她的面前當著安妮與那宮女的面大聲說:烏喇那拉氏?伽羅自配與皇四子胤禛為嫡福晉後,行為不檢,善妒成性,庸庸無能,有失皇家顏面,不配再為皇室宗人,故自願離宮去碟,從此返回孃家。
一字一句,都像割在我心裡的刀一樣,我面上微笑著,可是心裡卻血流成河。安妮聞言猛的哭了出來,就往太子妃這裡撲,卻因為受傷動不了,而掉到了床下邊的地上,她一邊往這邊爬一邊說:石玉桑,你好狠,我搶了你的老公,管伽羅與四四什麼事?我願意給你磕頭認錯,從此不再見太子一面,你何必為難別人?
安妮不知道,她與太子在一起,太子妃一點也不傷心,不在乎,她在乎的是,我與胤禛恩愛甜蜜,她看在眼裡傷心,就算這輩子她不能與胤禛在一起, 她也不願意看著我跟胤禛一起。就像她原來說的那句話:她想要的東西一定會想盡辦去得到,如果萬一得不到,就算毀了也不能讓別人得到。
太子妃見我這樣說,收起笑臉,神情複雜的說:你真的願意為了這個青樓女子而不和胤禛一起?這女子到底有什麼樣的好?值得你們一個個這樣為她?
我跪在那裡說:安妮雖然出身青樓,可是重情重義,對太子情比海深,對伽羅與胤禛義比天高,她能為我們連命也不要了,我們自是也能這樣對她的。只求太子妃垂憐,看在太子真心愛她的份上,待伽羅離去後,成全她與太子,加多照拂。
太子妃神色複雜,忍了很久才問說:這些我都可以答應你,你不在宮裡了,我自會待她像親妹妹一樣照顧著她,只是你這樣說不是為了暗渡陳倉,背地裡卻依舊與胤禛藕斷絲連?你不要以為我常在宮裡不出門,是好糊弄的。
我苦笑著說:如果太子妃不信,伽羅願意削髮為尼,從此青燈古佛相伴,再不問紅塵;再不然,太子妃可以賜死伽羅,以絕後患。
這個時候,門突然被開啟了, 胤禛推開門走了進來,臉色蒼白,表情和聲音一樣清冷。他走進來沒有給太子妃行禮,只是把正在痛哭的安妮抱了起來,放到了床上,然後對太子妃說:胤禛有罪,自知對不起太子妃,太子妃要這樣懲罰胤禛原是應當的。太子妃既然想讓胤禛不能與心愛的人一起生活,胤禛自當遵命,今日就寫休書一封,譴她回去,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安妮從後邊哭著揪住胤禛說:四四你瘋啦,你怎麼也胡鬧了起來,你怎麼能休伽羅?
我跪在那裡看著挺直了背一動不動,面無表情的胤禛,他也那麼深深的看著我。他知道我懂,我也知道他懂,這就夠了。我們這樣望著,突然相視一笑。只是眼睛裡沒有收拾住情緒,我們同時在對方眼裡發現了傷心。
太子妃看著我們相視而笑的樣子,臉上浮現了深深的悲哀,她盯著胤禛說:你也如此維護這個青樓女子,竟然為了她連伽羅都願意休?
胤禛說:安妮是胤禛的救命恩人,也是太子殿下心愛之人,於公於私,胤禛都不應該為了兒女私情而棄她不顧的。
安妮這下才明白了胤禛的用心,也明白了我的用意,止住了哭,咬著嘴唇傻傻的怔在那裡。
太子妃的臉色都白了,她定定的看著胤禛,可是胤禛一眼也不看她,只是深深的望著我。她咬咬牙說:既然四阿哥捨得,那我要伽羅的命呢?你給不給?要我饒過安妮不死可以,用伽羅的命換,讓她把這碗毒給喝了下去。
胤禛大慟,身形一晃,定定的盯著太子妃說:你就真的如此恨我嗎?我……
我猛的打斷他的話:胤禛,多說無益,我先走一步,你答應我一定永遠善待太子與安妮,若是有緣,前生今世,我們總會再相聚的。
說著,我走上前去,從安妮床邊端起了那碗毒藥。安妮猛的撲過來就要說:伽羅不要,讓我喝,反正我也是一個不存在的人,說不定我就能回去了呢。
我看到一臉哀傷的胤禛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雙手捏出了青筋,還有血一滴一滴往下,我知道他在極力剋制自己,指甲都掐進了肉裡。
我不理安妮的哭叫,深深的望了胤禛一眼,抬頭喝了一大口藥。安妮大叫一聲“不”,就哭倒在了床上。一股難聞的藥味兒很刺鼻。真的很難喝,我放下碗對太子妃說:石玉桑,你要記著你答應我的話。不然我作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見我喝下了藥她臉色蒼白,幾乎就站不住了旁邊那個宮女扶著她。胤禛突然說:玉桑,我欠你的今日就算還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