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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個月了吧,大得像個皮球。我看著宋氏往這邊望的樣子,心裡又煩躁,又覺得她可憐。
走過去的時候,宋氏行了禮,胤禛倒是裝得什麼事也沒有,板著臉淡淡的問到:都快足月子了,你還在外邊待著做什麼?
宋氏委屈的咬著嘴唇輕聲說:前些日子,聽說爺受了傷,我……我瞪了一眼胤禛,他的臉色這才緩和一些說:沒事盡瞎操這些心做什麼?你把胎養好就行了。
宋氏的眼眶紅了,幾乎就要落下淚來,對我們行了禮,轉身鬱郁的回院子裡了。我心裡卻一點開心也沒有,越發煩躁了。狠狠的剜了胤禛一眼,說:我不想看著你這麼無情的樣子,讓人心寒,你既然招惹了她,她又懷了孩子,你何必這樣對她?
他苦著臉說:那你要我怎麼辦?
我一怔,我怎麼知道你要怎麼辦?一跺腳說:批你半個小時的假,進去看她,反正現在你們也搞不出什麼壞事。
胤禛苦笑著說:那我去了,回來的時候你可不許再跟我鬧,再跟我翻醋罈子。
我白了他一眼說:我啥時候翻過?還不趕緊去看你的宋妹妹。說著我轉身就走。
他說:你去哪裡?
我說:我去看看甘先生總行吧。
甘鳳池因為中了槍傷,一直在後院養著在,甘老爺子則幫我去外邊調查一些事情,今天早上剛剛回來。
我去到小院,就看見甘鳳池光著膀子一隻手在練劍。看見我進來,我倒沒事,他竟然就先臉紅了,果然是個臉皮薄的人,然後匆匆行了個禮,就衝進屋裡去了。
再出來的時候就穿上了長衫。我忍不住想笑,古代人就是這麼封建,沒見到那武漢襄樊到了夏天商場裡面大街上,到處是光膀子的男人,也有一個兩個不敢脫的,那是身材不好,不好意思丟人現眼。連女人都恨不得光膀子上街了,這老兄還掖掖藏藏的,不過他那光板身子也是一身的排骨,和胤禛和得一拼。
想起安妮形容胤禛的話,雖然搞笑了點,倒是貼切,誰叫自己找了個瘦老公呢。
我走進堂屋裡,就看見甘老爺子歪在躺椅上抽著菸袋。看見我進來,他要起身,我示意他不必,然後自己躺在了旁邊的那個躺椅上。
他衝我笑到說:皇上走啦?
我伸了個懶腰說:總算打發走了,虛驚一場。
他說:總算康熙還有些聰明,沒有殺那妮子,不然可就中了計,太子要跟他翻臉鬧開了,估計有人就可以漁翁得利了。
我說:老爺子明鑑,我家爺也是這麼說的。
老爺子說:我看皇上的幾個阿哥里面也就四爺跟那個八阿哥有點前途,別的都是扶不起的阿斗,不過聽說八爺出身低,也是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東西。
我說:爺爺這話咱們祖孫屋裡嘮殼說說是可以的,可不能讓外人聽去了。
老爺子敲了敲菸袋說:嗯,就是嘮嘮殼。我老爺子活了一輩子啦,沒有踏入過公門一步,不想到老了,竟然也貪戀起安樂起來,去幫達子們做事。
我說:倦鳥歸林,老鴉還巢,人老了總是要安定下來享受天倫的。可惜伽羅沒用,還要爺爺為我奔波。
老爺子呵呵笑到說:不是你,別人我還不管呢,你是個好孩子,可惜成了皇家的人,不然也能作出一翻事業的。你讓我這個老頭子享受了一輩子沒有享受過的安樂,我為你跑跑腿也是應當的,你要天天真讓我閒著,找人侍候著我,我還真的骨頭疼呢。
我說:養老是小輩份內的事,只是像你說的,我是皇家的人,處處要顧著爺的面子,不好事事出頭,也只好請爺爺代我在外邊招呼著。
老爺子點點頭說:我尋了六十年,原本是準備尋到你家報仇的,沒想到,恨了六十年竟然恨錯了人。沒想到年紀一大把了,竟然還享到了你的福,世事真是難預料。
我說:爺爺現在還恨嗎?
他苦笑著說:我恨誰?你的祖上與我父親惺惺相惜,成全了父親的遺志,你家還世代供著我父親的牌位,你與你父親都把我當長輩來待,我總不能恨你們吧。至於當年打死我父親的寧遠百姓,早都老死了許多年了,再說他們也沒有錯,他們只是不理解父親,以為他叛變。年青的時候我也積極主張反清復明,年紀大了才看清楚了,特別是康熙做皇帝以後,做了那幾件大事,讓人不得不佩服。不管什麼人做皇帝,對老百姓好,讓老百姓過好日子的皇帝,才是明君。現在看來,父親當時做得對,雖然背上了通敵的罪名,但是他是真正的英雄。至少舍了他一人,保了千千萬萬的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