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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殺法極快,極怪,而且凌厲十分,鄭天壽再也沒有辦法閃躲,左手寶劍上挑,斜封側面,右腳後撤,弓步存身,只聽得嗆嘟一陣金鐵交鳴,火花迸發,鄭大壽左手虎口一熱,幾乎執劍不牢,趕緊借這一震的間隙,仰身落地,翻開五六尺以外。
矮子似乎絲毫不讓鄭天壽有喘息的機會,刀光一閃,“呀”地一聲怪叫,又是一招下段殺法,人到刀到,斬向鄭天壽的齊腰。高手過招,只要一著失去機先,著著受制。對方刀法奇特怪異,每揮出一刀,凌厲快速,再配以呀哇怪叫,十分嚇人。
鄭天壽只有就地十八翻,滾得非常狼狽,但也滾得非常技巧。接連幾個翻滾之後,借勢一個鯉魚打挺,一躍而起,寶劍已經交到右手,振腕一抖,劍光晃出碗大的劍花,上身前傾,使出第一劍。雙方都是向前進攻,閃躲已是不及,嗆啷一聲,刀劍二次硬接,這回是那矮子樁步浮動,噔、噔、噔一連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鄭天壽沒有追趕,站在那裡用劍指著對方說道:“如果你是龜太郎的門人,我就知道金在鑫的幕後指使者是誰。本來那本劍招圖解,對我毫無用處,金在鑫如果不露出狐狸尾巴,他繼續等下麼,那本圖解自然是他的,可惜他偽裝的火候還不夠,現在情形不同了。如果你們不能將我們四個人殺死在現場,鄭家莊藏的圖解,你們將永遠看不到,因為,我不會把這本中原武林難得一見的不傳之秘,流失到東瀛去。”
金在鑫的眼光停留在那矮子身上,只見他氣息不平,臉色紅白不定,分明方才一招硬拼,傷了內力。他回顧左右,又有四個人躍下馬來,各人手裡持用的都是劍,分從四面,朝著鄭天壽合圍過來。
季奚文和錢駝子,還有史金剛,也都從後面邁步上前,眼看著就是一場群毆的場面。
鄭天壽一擺手說道:“不必!”
他將寶劍交到左手,抱劍入懷,氣停山嶽,緩緩地說道:“群鬥是一件很不體面的事情,對面來的四位朋友,敢於冒這樣的批評,想必是平素以聯手合鬥見長。我鄭某人習藝不精,倒是願意憑手中劍,領教各位幾招。”
這幾句話,聽在季奚文耳裡,怔住了。他輕輕地向錢駝說道:“駝子!鄭大哥十年不見變了,他的武功有何進益,我不敢說,單憑這種氣勢,我敢說,對方不敢輕率地發動攻勢。”
果然,四個人四柄劍,各守一方,遲遲不敢發動。
就在雙方彼此僵持的時刻,忽然一匹馬狂奔而至,來到金在鑫的身旁,貼耳說了幾句話。
金在鑫哈哈大笑,揮著手說道:“四位請回吧!現在用不著勞動四位的大駕了,現在有兩個人可以讓鄭天壽俯首貼耳,乖乖地聽命。”
那四位劍士果然撤回,鄭天壽沉著臉色問道:“金在鑫!你在弄什麼鬼?”
“我不是弄鬼,只是向你提出最後一次忠告,請你把那本劍招圖解和那件珍珠坎肩,馬上拿出來,你雖然難逃一死,可是你死了還是鄭無涯鄭大善人,太原府的人還會懷念你。”
“痴人說夢話,我已經聽膩了。”
“我勸你不要仰仗你那柄劍就可以過得了今大這一關。”
“你邀請來的高手儘管上,光憑嘴說是不行的。”
“現在我只要憑嘴你就會聽我的!”
“你能說的我都聽過了。”
“還有一句話沒有說。”
“我在聽。”
“只要你獻出圖解和坎肩,你雖然死了,你還可以留得一脈香菸,你姓鄭的不會絕後。”
鄭天壽渾身一震,眼睛睜得好大,厲聲喝道:“金在鑫!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金在鑫詭譎地笑笑。
“鄭天壽!你說過,察顏觀色就知道真假,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不!金在鑫!我要你再說一遍。”
“好!我再說一遍,你站穩著聽好,只要你拿出我要的東西,然後你可以飲劍自刎,我就可以讓環翠和你那寶貝兒子回到鄭家莊,繼承你的一脈香菸,每年清明寒食,有人到你鄭大善人墳上祭掃。我說的夠清楚了吧!”
鄭天壽渾身發顫,嘴唇發抖,半晌說不上話來。
史金剛在一旁忍不住大罵:“金在鑫!你是個人面獸心的東西,我先宰了你。”
鄭天壽伸手一攔:“金剛!你退到一旁去。”
他再三調整了呼吸,以平靜地語氣問道:“金在鑫!我不相信你的話。”
“你要證據?”
“空口說話,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