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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和葉修二人同時沉默對視。
“……不要胡思亂想了,我就是你哥哥,沒被誰附身。”律嘆了口氣,對葉修道,“你畢竟是我弟弟,你們兩個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哼,換一個人的話,我根本連考慮都不會考慮,但是既然是你……但是醜話說在前頭,哪天你徵得了窩窩的同意才可以進房,不然你還是維持在牽手的等級吧。不過如果真有這天,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一定不能讓我看見,這是我的極限了……”
說完這話,律似乎有些自暴自棄的摸了把臉,然後一邊嘆息一邊微笑,將手按在兩人臉上,那是一種近乎寬恕般的姿態。他的聲音依舊冷淡,聽在兩人耳中,卻一如救贖:“白痴……新年快樂……我們,回家吧……”
兩個人的婚禮
大夢已醒,一夢浮生,所愛所念,不過空蟬之戀。
葉修緩緩睜開眼,宿醉的腦袋依稀有些沉,但眼前的男子清冷的彷彿一杯醒酒茶。
“你來了。”葉修醉笑道,“……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很有意思的夢……”
他做了一個夢,夢中,那個女孩終於向他伸出手,選擇了他,哪怕是一起墮落懸崖。夢中,他的兄長終於寬恕了他,修長的手指點在他的額頭上,彷彿揮灑聖水的慈悲。
但那畢竟只是一個美好的夢而已,就像他知道的那樣,那個女孩在他身邊,只不過是不忍心看著他死,那種憐憫,沒有來得及醞釀成甘醇的愛意。而他的哥哥,最讓家族引以為傲的戒律者,之所以會凌駕於所有人之上,成為唯一的律,除了他的能力之外,更重要的一點就是,他永遠遵守著鐵律,他是無可救藥的捍衛者,哪怕死了也不會變的。
於是夢醒之時,葉修並沒有回家,而是一如既往的躺在山洞裡,耳畔是方逸等人輕微的鼾聲,眼前是一片昏暗的夜色,而他的哥哥,則像一尊神像般,靜靜的駐在他眼前,半邊身體湮沒在夜色中,半邊身體被篝火鍍上明滅不定的光。
“知罪麼?”律淡淡的說。
葉修輕輕的點點頭,輕笑:“讓她睡吧,我跟你走。”
他當然知道他所犯的是多大的罪。背棄戒律者信條也就算了,還輕率的放出了監獄中的犯人,企圖用他們絆住律的腳,讓他無暇他顧。他甚至在犯罪之前,毫不掩飾他的身份,以至於更多的眼神被投注在律身上,讓他無法徇私前來,必須全副心神的對付那匹逃犯,以此為葉修自己贏得時間。
可是機關算盡,一年時間終究是不夠的。這個結局,意料之中,終究是沒有奇蹟發生,終究是躲不過啊。相反,因為他的緣故,有太多的人在等著看律怎麼做了,而就算他不做,還有別人替他做,結果都是一樣的。
律答應了。
夜色很深,所有的人都在沉睡,沒人注意到有一個白鳥般的身影悄然消失在榻上,從此不復相見。
三十七世紀的新年,正是夜晚,正在下雨。
黑色的雨洗禮著灰色的法院,肅穆的法庭散發著冰冷的寒氣,葉修站在法庭中間,覺得宿醉真是太好了,不必看清他們的嘴臉,不必聽清他們的話語,只需要沉溺在昨日的美夢之中,靜靜的等待著他的結局。
“有罪。”審判長一錘定音。
沉重的錘音落下,葉修緩緩睜開眼睛,冰雪般的銀髮輕落,覆在他的眼前。
法庭外,律緩緩閉上了眼睛,邁開了腳步,冷風吹起,鼓起黑色的風衣。他就這麼機械的邁開腳步,毫無知覺的邁進雨裡。傾盆大雨洗刷著他的面孔,雨水一道一道刷下他俊朗的臉,許久之後,留下一個背影,堅定而寂寥。
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他還有一個承諾要實現。
身為戒律者的領袖,他沒有太多的時間憂傷。
窩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
當她掙扎著從黑洞洞的空間裡爬出來,眼前的是更加陌生的場景。
她身處於一個類似於蛋的機器裡,而外面,每隔幾步就有一個類似的蛋,白色的蛋型機器裡隱約可以看見人的身影。
“歡迎回來,戒律者大人。”一名路過的研究員看見了窩窩,恭敬的行了個禮。
窩窩瞪大眼睛看著對方禮貌一笑離去,身上那身國家研究員的制式制服,無論見幾次都想倒頭就拜,那可是所有學子的終極目標啊……雖然她已經不是學子了,但照樣曾經無限憧憬過,相對於武官的戒律者,窩窩其實更傾向於文官的研究員的。
“哇!窩窩大姐!”一個爽朗的笑聲響起,窩窩回身一看,看到一個胳膊上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