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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詭辯
映雪是個溫柔的性子在旁吃吃嬌笑,白妖精性子越發懶散,只是眯著眼睛坐看好戲,讓馬城為之氣結,虧的還當這妖精是個貞潔烈女勤快人,相處久了才知這是個性子懶散的主,連家也懶的管了每日裡好吃懶做。
翌日府門才將將開啟,天子便下旨在宮中設宴,請內閣諸公,心腹將領到宮中吃酒。馬城,一干勳貴自是歡天喜地,內閣諸公雖然糾結,卻還是給了天子一個面子。
宮中年禮都是有定數的,偏偏少年天子喜歡亂來,諸位老臣捏著鼻子也只得認了。大年初一進宮吃酒,妥妥的違制,卻沒人蠢到去掃天子的興致,賠上笑臉哄一鬨天子開心,也是一件美事。西苑鋪開豐盛的宴席,炭盆燒的通紅,可見天子手頭確實寬裕,魏忠賢斂財的本事極大,江南商稅猛增幾十倍,妥妥的奸臣權閹。
酒至半酣正熱烈時,次輔亓詩教突然越眾而出,長跪不起,請天子罷密雲教堂。
上首天子氣的臉色漲紅,皇后一臉茫然,一眾勳貴幸災樂禍,諸位閣老,部堂則閉目養神。
亓詩教犯了倔脾氣,只是長跪苦勸:“啟奏陛下,西教之害尤甚虎狼之藥,臣請陛下罷之。”
又有幾位部堂出列加入勸諫,讓馬城好象吃了蒼蠅般難受,對這些書呆子越發反感,不會做人,是大明朝書呆子的一大特色。大過年的也不消停,兜頭在天子和文武百官頭上潑了一盆涼水,實在是不通人情事故。連人情事故也不通,如何能帶領大明中興,要學做官還是先學做人吧。
天子氣的小臉漲紅,又下不了臺,環顧周圍偏偏內閣諸公沒有解圍之意。倒是幾位勳貴想替天子解圍,卻被一眾文臣大聲呵斥,之乎者也一通逼問很快便敗下陣了。只是苦了魏忠賢魏公公,瞪起眼睛想要與之辯論,卻苦於口才太爛很快被堵了回去,氣的直翻白眼也說不過一干文人。
亓次輔大條道理搬出來,擲地有聲,天大地大不如祖宗大,連西人都可以在京畿傳教,連祖宗都不要了麼。一干粗人紛紛敗下陣來,小皇帝面色鐵青環顧周圍,視線落到馬城身上,馬城會意長身而起,這個圍不解也得解了。
馬城抖一抖官服,昂然道:“臣有本奏。”
小皇帝如蒙大赦,欣然道:“準。”
馬城斜眼看著亓詩教,朗聲道:“臣要參亓閣老,妄斷之罪。”
一言既出,眾勳貴精神大振,亓閣老自是戰鬥力爆表,勃然怒道:“老夫如何妄斷,你這黃口小兒何來!”
馬城無視了他的叫罵,仍正色道:“子曰,老而不死是為賊。”
一句話嗆的亓閣老差點背過氣,天子微微露出笑意,諸位閣老大皺眉頭,一干勳貴卻拍掌叫起好來。亓詩教氣的差點昏迷,偏偏這正是聖人的原話,一時情急倒被一口老痰嗆住了,漲的老臉通紅直翻白眼。
周永春實在看不下去,沉聲道:“開城,不可曲解聖人之言。”
馬城無奈施了一禮,心中暗爽,能一句話便將戰鬥力爆表的齊黨領袖嗆個半死,也是一種巨大的成就。
亓詩教緩過氣來,氣的大罵:“你這黃口小兒草包一般的人物,竟敢曲解聖人言,老而不死是為賊,玩笑話也能當真的麼!”
馬城只是面色不變道:“聖人言也有玩笑話麼,在下實是不知。”
亓詩教氣急敗壞罵道:“你這草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子曰,幼而不孫娣,長而無述焉,老而不死,是為賊,以仗叩其脛。此一句不過是聖人,呃,是聖人與老友間玩笑之言,怎可曲解,你不通經義,不學無術,不當為人,不當為人!”
馬城做恍然狀,恭敬受教:“這樣麼,在下懂了,謝閣老指教。”
亓詩教看他態度恭敬,翻著白眼又教訓道:“罷了,你既不通經義,便不要再曲解聖人之言,免的貽笑大方。”
馬城恭敬一禮,又大聲道:“臣要參亓閣老,妄斷之罪。”
亓詩教原本氣消了一些,聞言又嗆住了,被馬城氣的鬍子都翹了起來,氣急道:“你倒是說說,老夫如何妄斷。”
馬城拱手道:“在下不通經義便是妄斷聖人之言,敢問閣老可通曉西教經義,可讀過西人經書?”
一句話讓亓詩教啞口無言,他一個進士出身的內閣次輔,視洋教如蛇蠍一般,如何能通曉洋教主張,洋字麼更是半個都不認識。
馬城上前一步,又大聲問道:“閣老既不通西人經義,便斷言西人,洋教是虎狼之藥,這豈不是妄斷?”
亓詩教啞口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