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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衡。”她輕問。
“朕沒有生氣。”他甚至能擺出慣常的笑容以對。
“其實我覺得你一直在生我的氣。”季如繪若有所思道。“從一開始認識你,就有這種奇怪的感覺。雖然你對我不錯,但其實你並不喜歡我吧?選我當女寵,若說有一半出自於不得已,那另一半則是出於對我的厭惡是吧?雖然我並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蓮衡聞言一震,定定地望著她,眼中閃過一些無法捉摸的複雜情緒,對她的審視也凌厲了起來。
“你……”在她眼中,他竟如此容易看穿嗎!
“其實我不應該對你坦白的。”她笑了笑。“賣弄聰明的人總是活不久。”
“那你——”
“別忙了。既想消除我對你的‘誤會’,又想知道我為什麼有這種感覺,好讓你可以調整,這兩樣的說詞是相違逆的,你還是別忙了,聽我說就好。”她眼神雖淡淡的沒有太多熱情,但看向他的眼光是寬容的。
不是她說的話讓他無言,而是這樣的眼光,撫平了他所有的焦躁與緊張,讓他知道:這個女人,不會害他,不會威脅他。她頂多像以前一樣,什麼也不管,冷眼旁觀,就是不會站在與他對立的彼方,成為他的心頭大患。
“也許我曾經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情況下惹怒過你吧。不過這事就算了,不提,反正我也不好奇。你可以繼續生氣下去,我不管你。”從來被她惹毛過的人就沒少過,她也習慣了,沒有追究的興趣。她接著道:“雖然你對我生氣,但卻也從來沒有真正讓我難堪過。我知道以一個帝王而言,對我如此屈尊是不可思議的,由著我不跪拜、由著我言語不恭。你對我如此寬容,我卻從沒有對你的寬懷大量感恩戴德過,我很狂妄是吧?”
“與其說狂妄,倒不如說是不在乎,連自己的性命也不在乎。”他不帶情緒地道,精神與身體都處於戒備狀態,以隨時應付她如此開誠佈公之後的底牌——她到底想幹什麼?
“好了,不談這個。”她轉回正題:“我知道你的處境很艱難,你有理想志氣,想要改變眼前的一切,想要真正掌握自己的人生。在你心中,頌蓮王是你最大的威脅,可我覺得,你的威脅應該不止於此。有時候,明擺著的敵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被你忽略、定為暫時不必擔心的人。”
“你在說什麼!”他彷若不解,心中卻波濤不止。
“如果不是覺得事情不對勁,怕你輕忽以待,我幹嘛在今天自找死路?”季如繪笑著自嘲。
“你只是在胡亂臆測,你說的話,朕聽不懂。”他瞪視她。
“蓮衡,你真的太孤立無援了。”她嘆。
他是不是一個有作為的國君,她不知道,因為整個盛蓮國的人都不打算給他機會證明。而,她,身為一個忠實的女權主義信徒,原本該安然享受這個女尊至上的世界,把男人艱難的處境視為大快人心的笑話欣賞,但她卻做不到。
當這個男人可能參與計畫了一場刺殺,卻又無法真正對她下殺手,把她當成皇宮這邊的犧牲品,藉此打消別人懷疑時,她就再也做不到了……
“其實你應該讓我死掉的。這樣的話,對你比較好。帝王可以有許多美德,但絕對不應該心軟,對自己或對別人心軟,通常都只會導至失敗的下場。”看吧,對她心軟之後,頌蓮王的懷疑名單裡,少不了把他列為頭幾名對待。後患無窮啊!
“季如繪!你在胡說什麼!停止你的胡言亂語!朕命令你——”蓮衡突然覺得忿怒,以從來沒有過的疾言厲色面對她。
“蓮衡,也許我真的在胡言亂語。那你姑且就當作聽笑話好了,我也希望它可以被當成笑話,但就怕不是。”
她見他激動得坐不住,已經快要引起遠處侍僕們的注意了,只好起身,將他拉過來,一同並坐在躺椅上,雙手施了點勁道壓著他的肩,兩人從來沒有這樣肢體接近過……見他因這突然的親近而渾身僵硬,像根木板似的,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麼?你……這是非、非禮!”蓮衡怒斥,但結巴的聲音讓他氣勢全無。這讓他惱得差一點拂袖走人,卻也只是,差一點……
“對不起,我不是笑你。”她道歉,一手安撫地輕拍他後背,像在給家貓順毛似的。“我只是忍不住有一種荒謬的感覺。嗯……”想了一下,還是說了:“在我的家鄉,一男一女糾纏在一起,通常會叫非禮的是女人,而且別人也會相信女方的無辜,對男方群起攻之,讓他百口莫辯。然而在這裡,我這個女人若是大叫非禮,也只會給人亂棒打死。我覺得……很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