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濺金山,誠為武林一大不幸。老朽不揣冒昧,請鄒老弟將這半幅劍圖,暫交本寺方丈宏光大師代為保管,各位就此分途尋找這天罡劍圖的另半幅。待明年中秋之夜,重來金山寺,不論能否尋得另半幅劍圖,屆時各人再憑功力,互證武學,來決定這半幅劍圖究竟誰屬?各位尊意如何?”
江南田舍翁這一番話,可以說是用心良苦,他知道今天這種場面,要憑力取,有東沙怪儒在,就難討得好處。何況在場群雄,都是手下不凡的人物,一旦引起公憤,更是難以對付,於是“穩住人心”為第一。
在場群雄一聽,也都覺得頗有道理,大家各存私心,只要劍圖不失,一年期間,再邀約高人,前來奪取,尚不失為公平。
於是大家無言應諾。
只有東沙怪儒翻眼怪叫道:“老兒休要玩花樣,今天不把劍圖留下,賊崽子和你,都難逃我老人家手下。”
江南田舍翁呵呵笑道:“老學究!休要逞強。你要不接受老朽公平安排,只怕你得不到任何一幅劍圖。”
宏光大師睜眼向東沙怪儒說道:“老前輩何必計較這一年之期,果真要以力相取,只怕眾怒難犯。”
東沙怪儒環顧四周,但見群雄個個蓄勢以待。江南田舍翁和神偷無二並肩而立,只要自己一出手,難免就要引起圍攻。東沙怪儒並不怕人多勢大,倒是怕的天罡劍圖未到手之前就被毀去,縱使盡殺眾人,於事何補?
略一猶遲,東沙怪儒突然一陣嘿嘿冷笑,轉身對宏光大師說道:“老和尚你與我老人家好好保管這半幅劍圖,一年之內,待我老人家尋到另外半幅之後,再來取走。要是稍有差錯,五十年前的東沙怪儒手段諒你也自深知。”
說著話,大袖一吐勁,身形遽起,人在空中三丈多高,忽一折身,閃電飄風,早就疾射殿外,人影頓時不見。
江南田舍翁凝視良久,才長長地噓了一口氣,轉面向神偷無二笑道:“鄒老弟!勁敵已去,老弟劍圖拿來交付宏光大師如何?”
神偷無二忽然哈哈大笑,點頭說道:“薑是老的辣,我神偷無二認輸。”
說著轉面向身後少年說道:“拿來!”
只見那少年騰身一躍,一點黑影直竄而起。從大雄寶殿神龕頂上探手一摸,飄然而下,一個黑色小包裹遞到神偷無二手中。
神偷無二更不稍停,抬手之間,小包裹脫手而出,直飛向宏光大師手中。
宏光大師右手禪杖一挑,輕輕撥進大袖裡,低喧一聲佛號,說道:“鄒施主!人無信不立。一念之差,可以成佛,亦可以身墜輪迴,善惡之間,施主自擇,一年之後,中秋月明之夜,老衲在此恭候。”
神偷無二微微一震,點頭答道:“大師當頭棒喝,鄒衣敢不敬聆。”
江南田舍翁也自微微一笑,說道:“鄒老弟果能如此,武林之福。則半幅劍圖之爭,當可峰迴路轉,再見光明。”
神偷無二若有所驚訝之意,看了看江南田舍翁,半晌,伸手一帶身旁黑衣少年,喝聲:“明年中秋再見!”
儒衫飄處,燈光微微一閃,頓時身落殿外,隱於夜幕之中。
站在大殿上的各派好手,眼見一場爭鬥之會,霎時雲消霧散。大家也就興致索然,只有等待明年中秋之會,於是一個個也都飄然離去。
江南田舍翁目送眾人一一離去,轉身向宏光大師拱手笑道:“牽涉上老友你這世外高人,老朽於心不安。”
宏光大師低喧佛號,說道:“大施何作此俗套之言?”
江南田舍翁突然問道:“大師覺得這神偷無二果真交出這半幅劍圖麼?”
宏光大師微微笑道:“狡兔尚有三窟,何況精明如神偷之流!不過此人良知已現,老施主較諸老衲更能瞭解多多。”
江南田舍翁呵呵大笑。
宏光大師忽然說道:“老施主同行之人,何不請來一見?”
江南田舍翁大笑說道:“老施主功力精進,數十丈之外能察秋毫之末,老朽佩服無地。”
宏光大師也笑道:“只是圍棋仍是不敵老施主的凌厲衝殺而已!”
江南田舍翁連稱不敢當,抬手向殿外旗杆刁斗上招喚道:“柳賢侄前來見過宏光大師!”
柳湘伏在刁斗之中,目睹大雄寶殿方才的那一幕,既驚且喜又奇怪。
驚的是東沙怪儒功力高深莫測,連大師伯也有畏意,喜的是半幅劍圖已有著落,奇怪的是大師伯為什麼要拖到年後中秋再來奪圖,一年變化莫測,明年中秋又將是何種爭奪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