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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偷無二站在一旁對八卦手書全凝眸而視,面帶詭秘的笑容。
八卦手書全自己心虛,不覺臉上頓時臊紅,站在那裡極不是滋味,回身對東山狐抱拳一拱,說道:“在下登門造訪,適逢貴堡夜生事故,在下未便久留,老堡主的盛情隆誼,書全日後再謝。”
這幾句話無疑是說給神偷無二聽的,意思是說:“你們不要看我書全人在安家堡,我可沒有參與這次攔截行動。”
八卦手書全說完話,轉身對神偷無二瞪一眼,說道:“明年中秋之夜,我們是死約會,不見不散。”
說著話,翻身一躍,出牆就走。
八卦手如此抖手一走,站在安森身邊的老頭陀突然冷呵呵的一聲長笑,說道:“書莊主,吃飽喝足如此抖手就走,不是有點對不起主人麼?留下來做個見證吧!至少你也得留下來見識見識,‘天孫錦’與‘金蜂蓑’,開開眼界。”
老頭陀仰面對牆上發話,言猶未了,霍然一個急轉身,雙手箕張,疾撲程秋蟬姑娘,口裡一聲冷笑說道:“女娃娃!你躺下吧!”
這個老頭陀真刁滑到家,他竟然假裝仰面諷刺抖手而去的八卦手書全,卻暗地扣足十成真力,閃電轉身,直撲蟬姑娘。這一個突然發難,快速無比,而且兩手認的部位奇準,上取面門,下取姑娘右手“曲池”,兩招併發,都是襲向“天孫錦”和“金蜂蓑”所不能護到的地方。
程秋蟬人一進入安家堡,就處處留神,時時警惕,無如老頭陀出手太快,而且存心太過奸詐,倉促之間,竟無法閃躲,只有雙掌一翻,迎著老頭陀襲來的雙掌,硬封上去。
神偷無二一見大驚,滑步進身,右手一拔長劍,斜地裡人劍合一,向老頭陀撞去。
東山狐在旁邊一聲呵呵笑道:“這裡來!”
長袖捲起一陣勁風,朝神偷無二劍身上搭去。
老頭陀發掌偷襲,蟬姑娘舉手迎招,神偷無二急中出手,東山狐安森上前攔住,這都是一瞬間的事。眼見得四個人兩對,就要硬接一招,突然,屋脊上一條人影一閃,疾如隕星下墜,人未到,只有一陣強勁絕倫的罡風,直撞向四人之間,只聽到一聲:“退後些!”
老頭陀和東山狐頓時被勁風一帶,騰、騰、騰……一連退後好幾步。
程秋蟬姑娘也腳下沉樁不穩,立即吸胸提氣,藉勢飄身,後退五尺。
神偷無二立即長劍柱地,力撐身形。
大家一齊留神向中間看去,也一齊出聲,驚訝地“呀”了一聲。
原來在四人中間穩穩而立的是一位溫文儒雅的中年儒士,正是威鎮中原七省的綠林道上盟主“落魂哨子怒龍”凌雷。
怒龍凌雷自從金陵現身而去之後,如何竟又在這裡出現?神偷無二和程秋蟬姑娘是訝多於驚。
可是,這位“落魂哨子”落在東山狐的眼裡,就驚多於訝了。
老頭陀似乎還不認識凌雷,但是,他驚訝的是如此年輕輕的文士,竟然內力如此渾厚。
不管在場的四個人如何感覺不同,怒龍凌雷卻是神情飄逸,舉止瀟灑地站在中間,臉上帶著微笑,先凝神地看了程秋蟬姑娘一眼,然後竟微笑地向神偷無二頷首致意。他也不理會神偷無二是如何的驚訝,昂然轉過身去,向老頭陀說道:“姓楊的!你已經披髮出家,依然不改當年兇性,徒然有出家人的外表,這算那門子出家人?”
這一聲“姓楊的”,叫得老頭陀渾身一凜,心裡暗想道:“數十年前披髮出家之事,江湖上鮮人知道,這小子看年齡不過才三十不到,如何竟能脫口叫我一聲姓楊的?”
老頭陀心裡如此一盤算,怒龍凌雷早就猜中他的心事,笑笑說道:“怎麼樣?姓楊的,你以為你過去的那點歷史,就沒人能知道嗎?”
老頭陀一聽圓睜怪眼,問道:“娃娃!你是誰?”
怒龍凌雷霍然大笑道:“住了幾年邊塞蠻荒之地,就儼然以武林長輩的姿態出現,也不覺羞恥,口口聲聲叫別人娃娃,看來你是色厲內荏空有其表。”
老頭陀一再被怒龍凌雷揶揄,心裡早就按捺不住,不過老頭陀畢竟是老奸巨滑,知道此人敢於如此單身出現,必定有特殊出眾的功力,說不定方才屋脊之上,潛力送回酒杯的就是此人。在沒有絕對制勝把握之前,老頭陀只有忍住不動聲色。
他等怒龍凌雷說完之後,平聲靜氣地問道:“你是何人?”
怒龍凌雷笑道:“這樣問話,才略微有點樣子。在下姓名這位安家堡的老堡主知道得很清楚,你可以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