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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洗耳恭聽。”任穿頷首而笑,目光看著眼前的人,內心也有幾份佩服,竟能如此淡然處之。
“善刀者斃於刀,善謀者卒於謀!”久微一字一字重重落地,猛然轉首,眼光如出鞘的劍,冷、利而迅刺對方。
任穿雨被那目光刺得一頓,剛要開口,卻猛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久微,看著他從梅枝上移開的手,看著他指間環繞著的一縷線一般的紅氣,而那一枝濃豔的梅花竟瞬間枯萎!
“你……”任穿雨驚駭結舌。
“軍師怎麼啦?”
久微溫柔的開口,溫柔的淺笑,目光瞟過任穿雨驚得發白的臉色,眸中冷鋒更利,手腕一揮,指間的那一縷紅線便遊動起來,仿如蛇信一般緩緩向著任穿雨游去,而任穿雨卻是手足冰涼的呆立著,眼睜睜的看著那紅線一寸一寸的接近,無法移動半步。
“你……你是……”
話才吐出一半,頸間便是一緊,一口氣換不過來,剎時便失了音。一縷紅線正一圈一圈的繞著頸脖,一圈一圈的慢慢收攏,伸手往頸間抓去,卻什麼也未抓住,那紅線圈卻是越來越緊,一張臉慢慢變得紅,又從紅變白,從白變青,從青變紫!張開口想要說什麼卻根本無法出聲,咽喉似被什麼鐵鉗般扼住,胸腔裡一陣疼痛,腦子裡嗡嗡的作響,四肢漸漸發軟,周圍一切變得模糊,眼前一圈圈的光暈閃爍,漸漸散去,最後化為一片黑暗……那一刻,彷彿聽到死亡之門開啟的聲音,颳起一陣淒冷陰森的寒風,身往無垠的黑暗深淵沉入……
“為久容,我恨不能將你打入阿鼻地獄!”聲音如線,即細又輕,卻是字字清晰入耳,有如冰劍刺骨,“可是夕兒……看在風王的份上饒過你,若以後你敢再傷夕兒,我必讓你生不如死!”
頸上忽然一鬆,“呼!”終於又可以呼吸!周身的感覺慢慢回來,眼前的景物漸漸清晰。長廊依舊古雅,紅梅依舊香豔,便是眼前的人也依是微笑如風,抬手撫向頸間,什麼都沒有,觸手是溫暖的肌膚……剛才的一切是幻覺嗎?
“你……”
“呀,耽擱了不少時間呢,可不能讓風王久等,改日再與軍師聊,久微先告辭了。”久微拂開臉畔被風吹亂的髮絲,從容越過任穿雨。
“你……等……”任穿雨轉身,想喚住他,奈何對方聽而未聞。
那背影瘦削挺拔,青衫潔凈,長髮及腰,一根髮帶鬆鬆繫著,風過去,衣袂飛揚,飄逸出塵,可那一刻,他卻覺得無比的詭異,那個人周身都盈繞著一股陰寒之氣。
“你是……你是久羅族人?!”衝口而出的是忌語。
但那個背影依舊不疾不徐的前行,便連步履都未有一絲綾亂,漸行漸遠,消失在長廊的盡頭。
回首,長廊空空,廊外宮人如花,紅梅正豔,而自己,正完好無損的站在廊中,難道剛才一切真的是幻覺?可是……抬手撫胸,急促的心跳是剛才命懸一絲的恐懼的證明,目光遊移,頓時定住,欄上一枝梅花斜斜倚過,卻已枯萎焦黑!
“啪!”肩膀上落下的重量讓他一驚,轉頭,卻見賀棄殊正立在身側。
“穿雨,你在這發什麼呆呢?”賀棄殊有些奇怪的看著任穿雨,這種呆呆的甚至可說有些惶然的表情在他身上實屬罕見。
“棄殊。”任穿雨猛然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這一刻完全放鬆下來,此時才發現手心竟是一片潮溼。
“你這樣子……”賀棄殊研探的看著他,眉頭開始習慣性的籠起,“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什麼,我正要去找你呢。”
“找我?”
“嗯……王交待的……”
兩人並行而去,走過長廊,穿過庭園,淹沒於深深宮宇。
一行宮人提著宮燈走來,一盞盞的掛上。
“呀!這梅開得好好的,為什麼獨有這一枝竟枯了呢?”一名宮人驚訝的叫道。
“快折了吧,這樣的日子可不是好兆頭!”
斜倚在廊欄上的枯枝,襯著廊外滿樹的紅花,格外顯眼,寒風拂過,顫微微的墜落幾瓣枯梅。
四十八、夕夜
定滔宮自未時風王、息王及兩國大將入內後即關閉宮門,所有宮人、待者一概不得入內,直到酉時才再次開啟。
冬日的天黑得早,宮中早已燈火通明,宮門開啟,魚貫走出徐淵、任穿雨、端木文聲、賀棄殊,四人皆是面色沉靜,眉峰稟然。
“宮宴快準備好了吧,一起去吧?”端木文聲問道,目光卻是望向一旁的徐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