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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就是冰鋒雪雨,鋪天蓋地的朝著覃天昊攻去。
且不說覃天昊狼狽抵擋,最遭殃的還是它身後的林溪。
林溪本來縮在雪裡紅溫暖的肚腹下已經和緩片刻,誰想雪裡紅突發這一招,身處“驕陽似火”下的覃天昊尚不能應對,更何況是極寒極冷的林溪。
“不要打了,他是我朋友。”林溪忍著刺骨寒意,伸出手臂摟著雪裡紅脖頸低低勸道。
她本來沒報多大希望,沒想到雪裡紅一覺醒來竟聰明瞭許多,聽聞了她的話,且且收了寒意,朝著林溪輕叫了一聲,似是在回應。
雪裡紅雖然不再主動攻擊,但肌肉依然繃緊,神色戒備。只要覃天昊有輕舉妄動,它就能立馬撕碎他。林溪拿它沒辦法,只好緊貼著它安撫,一邊問覃天昊:“你怎麼又回來了?”
“你現在。。。。。。天黑了麼?”覃天昊答非所問,本來想問她現在還冷不冷,看到“貼身大暖爐”牌雪裡紅,嘴裡的話轉了個彎。
“還沒,不過快了。”原本天空只是雲層堆積,陰陰沉沉,下了一場大雪後漸漸昏黑,不過十米內的視野還是很清楚的。
“剛剛在前面找到了一個山洞,我想你大概需要一個地方落腳。”
林溪意外:“原來你是去找落腳的地方了,我還以為。。。”
“還以為我走了?”覃天昊炸毛:“你還真當我是忘恩負義的小人?”
林溪拖家帶口跟著覃天昊朝著山洞走去。她抱著月半,被雪裡紅用巨大的尾巴牢牢固定在背上,看著覃天昊的背影發呆。
她只看到一望無際的雪海,雪裡紅步履輕盈,在厚厚的雪層上不留一點痕跡。同樣沒有腳印的覃天昊卻很辛苦,時不時揮著劍,像是砍伐什麼,因為林溪看不見,顯得十分滑稽。
林溪心想,還真是奇妙的緊,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兩個人卻像分別處於不同的世界。
林溪忍不住問他:“你眼中的夢魘深林是什麼樣子的呢?”
覃天昊道:“和你相反——太陽高照,乾燥炎熱,唔,還有一堆煩人的雜草。”
“。。。。。。真奇葩,難道是因為你怕熱?”
“呵,誰知道呢。”覃天昊一劍斬開纏上來的三階嗜血妖藤,眼底漫上諷刺的笑意,還真是不依不撓呢。六月八日也是這樣的一個天氣,他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爺爺突然身隕,陳氏打著商討喪事的名頭把他調離九華宗,結果半路就等不及露出她兇惡的爪牙。
一波又一波的殺手圍追堵截,甚至還有元嬰期的修士摻合進來。若不是爺爺給他留了不少東西,恐怕自己早就魂歸黃泉和爺爺做伴了。
陳氏不過是個內宅婦人,早年為了生下覃天傑傷了根本,再好的丹藥滋補也只讓她堪堪留在築基初期。覃天昊絕不相信就憑她,能驅使元嬰修士為她剷除自己;何況陳氏搞出這麼大動靜,在他逃難這幾日,竟沒傳出一點風聲。覃天昊幾乎可以確定,背後定是有那個男人的縱容,甚至,他也摻合了一腳!
真是好狠的心!覃少棠,覃天傑是你兒子,我覃天昊難道就不是?
覃天昊對六月八日的記憶,對殺手的追蹤的無力,在夢魘深林中化作糾纏不休的嗜血妖藤,時時刻刻摧殘著他的神經。只要他稍有懈怠,就會如同跗骨之蛆纏上來,毀掉他。
他安撫林溪不要相信眼前的幻覺,何嘗不是告誡自己,這只是個幻境,而已。
林溪見覃天昊貌似沉思,顯然是不想多說,也就不再多問。
沒等多久,覃天昊道:“就在前面。”
林溪就著天黑前最後一縷微光眺望,一抹紅色如同火焰跳進她的眼裡。困在陣法中少說也有一個多時辰,林溪覺得她都快雪盲了,現在一下子見到那麼一大片濃烈的顏色,不禁有些欣喜。
“好漂亮的鳶尾!”
覃天昊奇道:“你居然看得見?”
“我又不是瞎子。”林溪有了暖暖的雪裡紅,身心都舒坦了,還有力氣翻了個白眼。
“不是,我以為你看不到那些呢,畢竟你那裡是雪天呢。”
林溪笑道:“你不還是看到了我指的那隻兔子?凡事都有意外吧。”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凡事都有意外?”林溪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
“不是!”
“兔子?”
覃天昊眼睛一亮,拍手道:“我怎麼沒想到,既然我們看到的世界都是自己心底的夢魘,又怎麼會看到同一個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