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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儀衡打了張,白玉蘭一看氣的直搖頭,摸了張又接著打下去了。蘇儀衡把牌一撩,伸了伸懶腰說:“感謝四奶奶的牌,剛聽就胡了。”白玉蘭氣的託著腮,沒有任何言語。蘇儀衡道:“四奶奶別生氣,我這些錢啊,把我的本錢拿出來,剩下的全放這兒。花妞替我打,我真困死了。”花妞一聽馬上坐到蘇儀衡位子上了。白玉蘭道:“你當我是為這些錢?我氣得我怎麼一直輸!輸!輸!”
“衡衡坐上去,換了花妞這牌還怎麼打?”臘梅花道。
“我看都別打了,我的眼都睜不開了。我可不像你們,一個個的都沒事,明我還有事做呢!”楊柳棉道。
“就忙著掙錢,錢,再多也不嫌多。說好了玩一晚的,誰都不許走。你們打牌磨磨蹭蹭的,急死人,當是多喜歡和你們打呢,還不是想和你們說說話。”臘梅花道。
“白天還不夠說啊?”楊柳棉道。
“哼,白天?你們一個個的忙的要死!”臘梅花道。
“誰都像你這麼清閒呢!二狗把你當娘娘供著,什麼活也不幹,三十多歲的人了,看著才十七八的樣子。我過了三十多歲不知老成什麼樣子呢?”白玉蘭道。
“別在我跟前叫苦,四福還不是一樣,結婚也幾年了,還天天打電話膩歪呢。還有你,楊小姐,那叫幸福。哎,就我命苦啊。”臘梅花道。
“好嫂子,好四奶奶,你們就陪二奶奶打吧。我是困得不行了,真打不動了。”蘇儀衡道。
“要走都走,要打一起打。”白玉蘭道。
“那我就先在裡屋睡會,不走,你們打怎樣?”蘇儀衡道。
“好,看你困成那樣先放了你。我去給你收拾下床。”臘梅花道。
“也一起把我放了吧。”楊柳棉央求道。
“你啊,就是困死在這也沒可能。”臘梅花道。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三 金衚衕/金衚衕(3)
這是在臘梅花家堂屋的二樓。堂屋共有兩層,二狗臘梅花還有二兒子小城都在一樓睡;大兒子大城在二層睡,但是他一年到頭都在外面打工很少在家,因而有床也是沒人睡的。這院子蓋的房子較多,東屋西屋還有南屋,一圈都被屋子圍著。臘梅花家在金衚衕的最南端,處在衚衕口。院子前面是村子東西大街,往西沒多遠便是村子裡的廟,廟裡供著個佛爺,村裡人都信奉他,廟也是村大隊的辦公室。臘梅花家的南屋其實是個小飯店,二狗自學成才,不僅會宰殺牲畜還做的一手好菜,靠著大街人來人往就幹起飯店的行當。臘梅花還有個婆婆住在西屋,婆婆眼和耳朵都不好使了,花妞說傻話嘲笑她說:“就等著死呢。”
床還是很大的,臘梅花拿出了好床單鋪上,又拉出一條蠶絲夏涼被,向蘇儀衡說:“怎麼樣?不比你家的差吧?別人我還捨不得給蓋呢。這天蓋正好,要擱在前幾天能熱死。”
“還是二奶奶疼我啊。”蘇儀衡道。
“你也別二奶奶二奶奶的叫了,直接叫媽算了。這麼偏心也沒見對大城小城那麼好過。”白玉蘭道。
“你叫我媽我也對你好點。”臘梅花道。
“別踩著鼻子上臉了。”白玉蘭道。
蘇儀衡幾乎一躺下就睡著了。花妞一上場一會鬧一個笑話,四個人笑聲不斷,臘梅花等三人心思不在牌上了全逗花妞鬧笑話。楊柳棉一點睏意也沒了。臘梅花道:“全靠花妞啊,給我們衚衕帶來多少笑話。哎,花妞你要是嫁了我可找誰說笑話去呢。”
“我不嫁,就和你打牌。”花妞道。
“呵呵,那你可要做老姑娘了。你捨得?”臘梅花道。
“有什麼捨不得的。”花妞道。
“我可聽說紅媒婆要給你說媒呢。花妞你多大了?”臘梅花道。
“我比衡衡大兩歲。”花妞道。
“也該說了。”臘梅花道。
“他爹在找人張羅這事呢。”白玉蘭道,又向花妞說:“花妞,你爹忙著嫁出去你呢。”
“我才不嫁呢,在這玩多好。”花妞道。
幾個人又拿花妞的婚事逗了一陣子,笑的牌都忘打了,忽然聽到一陣吹喇叭的聲音,隱隱約約的時有時無。
“又開始嚎喪了。”臘梅花道。
“八成又喝醉了,一喝醉別管什麼時候拿起喇叭就吹。是在哪吹的?聽這音不像是在家。”楊柳棉道。
“肯定是在家北地裡,在他老墳上哭呢,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把人鬧得睡也睡不著。這人素質一旦低起來,怎麼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