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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儘管他的右手僅殘存了食指和大拇指,但每日仍奮筆疾書,給親朋好友寫信,他在給家人的信中寫道:“我五十歲死,強似那長壽而沒有孩子的人;我死於監獄,強似那死於家中而默默無聞者。我故作風波翻日月,常留清白照人心。”在信中他叮囑家人,可把後兩句詩作為顧家祠堂的對聯。
正當顧大章坦然平靜地面對死亡時,那一夥密謀勸魏忠賢興大獄、借汪文言之口及熊廷弼一案殺楊左六人的幫兇馮銓徐大化霍維華楊維垣等,又聚集在一起。他們迫於外界輿論壓力,不得不拿出這樣一個招數,即楊左一案已鬧得沸沸揚揚,朝中大臣也不乏置疑者,如今楊左魏袁週五人已秘密死於詔獄,為了平息人們的不滿,不如把餘下的顧大章送往刑部定罪,然後名正言順地詔告天下。
於是九月初七,又逢比較之日,許顯純升堂後,對顧大章說:“奉旨將案犯顧大章移送刑部擬罪——”說到這裡,他停頓了片刻,臉上露出一絲壞笑,繼續說道:“不過,十天之後,你還得回我這兒,繼續追比 !”
顧大章回到闊別三年的刑部大院,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每當回憶起在鎮撫司度過的那地獄般的慘毒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