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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拜相為宣麻。
少年剛才所用只是一般中原所產的麻草打成紙漿的普通麻紙。而益麻紙雖然稱為麻紙,可所用的材料卻是用破布打成紙漿的。這兩者質量不能相比。
老管家拿來是正是益州麻紙,只是沒有敢拿黃麻,讓這個少年作畫。
另外,管家拿來的其他文房四寶種類,也不是普通的文房四寶。少年看到了也不由失態呼道:“益州麻紙、長安桐油煙煤墨、宣城諸葛紫豪筆、婺源龍尾金星硯!”
狄仁傑有些詫異,咦,這個少年雖然貧困,可見識卻是不差,一眼就認出這四寶的來歷出處。
當然他不知道這個少年兩世為人,前世學問博雜,更愛好各種收藏。認為這四寶來歷並不稀奇。如果現在認不出來,那才糟糕透頂。
少年開始研墨,好將配好兵,好馬配好鞍,有了這幾種紙墨筆硯,少年也來了精神。墨在硯臺中越研越濃,少年郎站了起來,對狄仁傑說道:“這位老使君,可會吹笛?”
狄仁傑點點頭。笛子,不難,從小就會吹。只不過不明白這少年的意途。
少年又說道:“那麼老使君可否為我吹一首《六月》?”
狄仁傑的管家立即斥道:“大膽!”
似乎膽子真不小,狄仁傑是堂堂一個宰相,現在徵北副元帥,太子沒有來,其實就是大元帥了。豈能為你一個草民吹笛子?你以為你是秦王啊!
狄仁傑做了一個手勢,示意管家勿要生氣,對這少年說道:“多謝閣下的好意。”
其實崔獻三人也明白少年的用意。雖然未必知道他們的準確身份,但自己這一行人身穿官服,非紫即緋,肯定是出征北方的重要官員。剛才這少年就問過此事。現在讓狄仁傑吹《六月》,少年是別有用心的。
《六月》出自《詩經,小雅》,讚揚的是周宣王中興功臣尹吉甫文韜武略,指揮才能出眾,幫助周宣王成功地討伐了嚴狁的經過。這是少年祝福他們旗開得勝。只是少年讓狄仁傑吹笛子,那麼立即從諂媚變了味道,有些鐵骨錚錚。我只是祝福你們,但不是在拍你們的馬屁。
四人中除了狄仁傑外,也就是吉頊的地位最高,此人刻毒敢言,以殘忍著稱,是武則天時的一個著名酷吏。但他與來俊臣等人不同,雖然殘酷,但並不胡亂殺人,更識大體。最主要他膽子大,敢於進言。來俊臣罪行暴露後,武則天還捨不得殺來俊臣,吉頊攔著武則天的車駕,強行勸解武則天誅殺此人。終於使這個暴吏繩之以法,來俊臣被處死後,東京百姓爭相來割來的肉,輾轉踐踏成泥。又規勸二張立李氏為正統,終於使武則天作出傳子不傳侄的決定。
因此,這個少年這個舉動,不但對了以耿直著稱的狄仁傑味口,也對了吉頊的味口。
就看到了狄仁傑不顧這把笛子簡陋,還沾了這個少年的口水,從少年手上接過來,吹了起來。
第十五章 忠言
少年將粗布長袍一撩,再次坐下。如果是一般官宦子弟,有這種風采,並不奇怪。可這個少年明顯出身貧苦,這幾個人都是朝中一等的大臣,身上本來就帶著官威,後面還有幾十個全副武裝的護衛,並且剛剛還讓這少年得了一筆巨財。
可是這個少年卻象渾然忘記了此事,也似渾然忘記了他們位高權重一般,神態灑脫自若地一撩粗布長袍,席地坐下。然後眼睛微微睞起,就象狄仁傑特地前來吹笛子給他欣賞一般。
這時候太陽漸漸偏西,周圍環境很安靜,在河邊有許多樹木,上面有幾隻山麻雀在吱吱喳喳地叫個不停。遠處有幾個農民在好奇地向這邊觀看,因為看到了這幾十個威猛的護衛,不敢靠近,只在站在遠處指指點點。在近處,眼前這條小河,象一條玉帶,彎彎曲曲地流向遠方。
幾位身穿緋紫官服的官員,站在哪裡,看著這個盤坐在地上的少年,一個年齡最大的官員吹著笛子,如果不看這少年身上穿著粗鄙的麻衣,還會讓人誤認為他是一個王子似的。這本來就是一幅奇怪而又溫馨的圖畫。
只有狄仁傑的管家一個人氣得直翻白眼。這事整得,咱家阿郎居然為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放牛小子吹笛!
狄仁傑一邊吹著笛子,一邊也同樣在想,這個少年是什麼身份?從他的穿著,還有所用的筆墨,只是一個普通貧困百姓家的放牛娃子。可他居然一眼就認出管家拿來四寶的來歷。還別說,這些筆墨紙硯,除了益州的麻紙,自己是知道的,其他三寶自己還真沒有注意過。反正都是朝廷配給的。最主要這少年的氣質,狄仁傑不知道是什麼樣貧困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