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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陽公主的話有些試探,她長長的睫毛下的大眼睛在柔美的月色下忽閃忽閃,像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本來就是呢!換成三千年後,才讀大三,也算年輕了。
“為什麼啊!我可沒同意……”權輿一見她萌萌可愛的樣子,心中也有些軟了,感覺自己也不應該那樣想她,畢竟人家是養尊處優的公主,與自己這樣從來沒有過過公主生活的土鱉在意識形態上還是有很大差距的,“其實嘛……我從小到大都沒有把別人當過朋友,如果說,可以有人被我勉強定義成‘朋友’的話,或許……衛子夫可以算吧。”權輿煞有介事的點點頭,眼裡滿是說不出的無限的落寞。
平陽公主點點頭,“是啊,我也是……”她望著月光,不覺東方已有淡淡的魚肚白。權輿心中一動,轉過身來盯著平陽長公主:“你剛剛還說衛子夫就一個小婢女,不足配你的皇帝弟弟……”權輿不甘示弱,豆腐心刀子嘴簡直演繹到了極致,“我也是一個小小婢女啊……怎麼做你的朋友?”權輿開玩笑似的拍拍長公主的肩膀。
平陽公主撇撇嘴,臉上不知是因為映著燭火的光還是因為權輿的調笑顯得很紅。“你以後可以稱我君儀,我小字君儀。”平陽公主的聲調上似乎不再有那種頤指氣使的感覺,反而有些像衛子夫的腔調,大概所有女人本質上都是如水般柔潤呢!
“哎,我一定要問一下,你都二十二了怎麼看起來還很是年輕呢?真的跟十八歲的人一樣。”平陽公主兩眼放光,權輿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這難道就是她要交自己做朋友的終極原因麼……駐顏有方?
“呃……這個我感覺你必須要明確一下……我們那個年代的人的平均壽命達到一百五十多歲,可是在漢代,五十多歲可能可以算是極限了……所以……呃……我估計也會看起來比這裡的人年輕很多……”權輿覺得自己的解釋應該是合理的,在沒有上官天賞的時候,自己在這裡,應該也可以算上十分之一桶醋的科學家了吧。
“這樣啊……我還以為有什麼秘方呢……”平陽公主不好意思的笑笑,權輿不禁慨嘆,女人啊……最後還是毫無疑問的回到了這個最為本質也最不能理解的話題上來了。
平陽公主將她安頓在一處廂房內,說是安置,然而本質上卻是軟禁。一個多月,權輿不知道外頭髮生了什麼,每日能夠對著的,無異於浩如煙海的各類書籍,還有長公主那張高貴冷豔的臉。權輿有時也覺得寂寞,但還好平陽公主知道送一大堆書來供他消遣,順便了解這個世界的種種基本技能。
事實上她還很是無奈也最無語的事就是平陽長公主將她‘囚禁’於此,但是那個有關趙綰王臧的‘預言’還沒實現,她又怕權輿是耍了什麼花招才使得趙綰王臧被棄市,於是就……
這段讓日子裡,權輿常常會想到同在公主府為奴為婢的衛氏姐弟——衛子夫和衛青,不知道他們現在的生活怎麼樣,或者,衛子夫有沒有因為自己和平陽長公主所說的會進宮的事實而被苛待或是被重視。
秋天,清爽但卻無處不含著一股肅殺的感覺,“故其為聲也,悽悽切切,呼號憤發。豐草綠縟而爭茂,佳木蔥蘢而可悅。草拂之而色變,木遭之而葉脫。其所以摧敗零落者,乃其一氣之餘烈。夫秋,刑官也,於時為陰;又兵象也,於行用金。是謂天地之義氣,常以肅殺而為心。”偶爾開啟窗戶,秋風拂葉過,瑟瑟之音入耳常常就想起了歐陽修的秋聲賦,自己以前對這些古文還是沒有什麼感覺的,只是依著老師的要求背了下來,在閔理工,在魔都,南方的城市總是和真正意義上的秋聲有著很大的差距,然而就算有那種肅殺的秋聲心中也不覺什麼,有時回想起上官天賞那日的話,“人的情感在科技進步的同時逐漸消亡”如今憶起還真是心涼呢。權輿輕嘆一口氣,繼續閱讀著面前的竹簡,幸好古文博大精深難以理解,否則這麼重的竹簡又寫不了多少字一會兒看完了又要搬來搬去豈不是要累死?!
一個月,說短也短,說長也長,權輿其實沒有那麼好的記憶力記住漢書上所說趙綰王臧是什麼時候被棄市的,她其實有時暗暗祈禱趙綰王臧這兩個傢伙趕緊死這樣自己就可以自由了,這樣的念頭一動又“呸呸呸……”警告自己這樣詛咒人是會折壽的。
但是那一天終究還是來臨了。平陽公主突然走進這間廂房臉色是說不出的難看,權輿看著她的臉色竟也大氣不敢出。相對沉默良久,平陽公主終於發話:“確實如你所言,太皇太后殺了趙綰王臧。”語氣冰冷莫測,霎時也冷透了權輿的心裡。平陽公主隨後把權輿帶到了東市刑場,冬至雖然沒有過,但是秋後也是可以殺人的,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