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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別亂翻身。我去拿件大衣給你蓋上。”
望著熟睡中的貝殼,秦願輕輕地笑。他蓋好毯子,彎腰,伸出舌尖,小心地舔掉貝殼臉上那粒淚珠,嘖嘖嘴,不鹹。秦願不喜歡那個叫李姐的女人。雖說如今的女人哪個不爪牙鋒利?可像她那樣的,著實令人討厭。
貝殼有次同事聚會,拽著秦願去了。李姐扯著她老公也來了,坐下來沒一分鐘,就開始指責這裡燈光不好,批評那些椅子款式太差,一張腥紅的嘴巴活像拉稀的狗的肛門,堵得堵不上。點菜時,又與老公吵起架,說蠔油蘆薈做得不正宗,非要廚房重新做過。服務員不停解釋,最後,沒法,給她重新做。她抓起筷子嚐了一口,又說不行,說這蠔油怕是下水道的泔油。這不純粹為難別人麼?她老公在旁邊看不過眼,勸了幾句,她嗓門卻更高了,人竄起來。整個餐廳的人都投來視線。她老公那張原本白淨的臉皮漲得比豬血還紅,嘴皮子直哆嗦,突然,手往大腿上重重一拍,唾沫星子噴出,牙齒間迸出一句,你他媽的上下兩張嘴就不能閉上一會兒?
這話精彩。秦願差點伸手要去扳他肩膀,眼淚婆娑地喚一聲兄弟。那邊馬上又晃晃悠悠地飄來一句話,哎唷,哪有你厲害?上面一張大嘴不說,下面那話筒還帶著倆環繞立體聲音箱。
整個餐廳噼哩叭啦地一陣響,椅子摔了,盤子摔了,幾個小姐掩嘴吃吃地笑,幾個男人則不小心地面條吸入鼻子裡,打起噴嚏。秦願想彎腰去揉肚子,貝殼卻立刻噴了他滿臉橙子汁。李姐那位可憐的老公,一張臉就像一隻被拍子擊碎的蒼蠅,每過幾秒鐘,喉嚨裡還嘎嘎響,整個人都傻了。
回家路上,秦願問貝殼,你那的女人都這樣?
貝殼眨眼說,是啊。否則怎麼收拾臭男人?
秦願嘟囔道,我才不要這樣的女人。
貝殼忽然冷笑,身子一側,左手在秦願褲襠處狠狠一拍,說假話了吧。帳篷搭得這麼高。賤就一個字,我就說一次。
秦願恨不得一下子主能鑽路邊的汙水道里去。敢情女人眼睛裡都藏著一面高倍數的放大鏡?那些大眼睛的女人或許還能多藏上幾塊。還好,貝殼眼睛不大,只看見帳篷搭起,卻不清楚帳篷為誰而搭。坐在貝殼後面那陌生女孩兒真漂亮,眉目嫣然,低衣胸領裡不時露出兩粒粉紅櫻桃,令人唇乾舌燥。“芙蓉面,冰雪肌,生來娉婷年已笄。嫋嫋倚門餘。梅花半含蕊,似開還閉。初見簾邊,羞澀還留住;再過樓頭,款接多歡喜。行也宜,立也宜,坐也宜,偎傍更相宜。”活脫脫一個狐媚主兒,可惜沒去演《金瓶梅》,平白浪費了一身媚骨,否則哪有楊思敏混的?秦願嘆口氣。
7
貝殼並沒有聽見秦願近乎蚊蚋的喃喃自語。
她在夢裡。夢裡有條蛇從左腳趾頭鑽入,一直竄到骨頭裡,藍色的,帶著腥氣,鋒利的皮鱗割開隱藏在肉體下的每一根神經,鮮紅開了叉的信子悉悉索索地吸食著她的骨髓。疼啊。貝殼差點驚撥出聲,一咕嚕翻下身,被這條形容猙獰的蛇嚇醒了。額頭冷汗泌出。屋子裡的空氣渾似浸在海綿裡的髒水。秦願靠在沙發邊上睡熟了,發出微微鼾聲。貝殼愣了會,撿起落在地上的大衣,替秦願蓋上,再關上電視,黑色一下子就塞滿房間的每處,讓人心虛,手腳發麻。貝殼在黑暗中靜靜站著。黑暗中的鏡子凝視著她略顯蒼白的臉龐。這個城市還沒有人知道貝殼的秘密。水邊的阿狄麗雅也不知道。
夜幕下的燈光一盞盞漸次熄滅。已凌晨兩點。樸曉德又讀了一遍稿子,甚滿意,放下,伸懶腰,起身衝了杯咖啡,喝過幾口,凝視桌面上的美女壁畫,心底沒來由地一陣躁動,拿出手機,撥梅娜的電話,沒撥通,梅娜睡了吧。樸曉德將手機扔到床上,再將自己整個人也扔上床,攤開四肢。過了不到五分鐘,屁股似床墊下的彈簧紮了,彈起來,手亂揮,腿亂踢,嘴裡發出唿哨聲,眼睛瞪得溜圓,整個樣子說好聽點,就像一條在案板上不肯瞑目的青魚,說不好聽點,像得了羊癲瘋。好一會兒,人這才老實下來,嘴裡吼道,媽的,不爽。睡不著。
樸曉德坐回電腦邊,上聯眾,下起圍棋。第一盤心浮氣躁,按錯滑鼠填死自家一個眼,輸了。第二盤棋他打起精神,等到了收官階段,估摸能贏,正想點上一根菸美美地吸上一口,對方卻突然斷線。王八蛋們不要臉。樸曉德撮起牙花子,狠狠地罵,可惜唾沫能噴上螢幕,手卻伸不入螢幕裡揪出那傢伙。樸曉德硬生生憋下這口氣,繼續下第三盤。這回遇上高手,沒兩下,眼看全盤即將崩潰,眼珠子一轉,點開程式裡的斷線器,也斷了線。樸曉德嘿嘿乾笑幾聲,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