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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聽得沈天桐上了折花郎名單,怔得一怔,卻笑了出來,“沈府哥兒向來只習文,鮮有同時習武的,這文武雙全一向論不上。之前還取笑幾位哥兒,說道若不是不會武,指不定能當選折花郎。不想桐哥兒這回倒上了折花郎名單。”
“老夫人,桐哥兒自小有才名,這幾年又苦學武功,自然是文武雙全了。”胡媽媽也喜的合不上嘴,在旁邊道:“這各府裡的哥兒,我也跟著老夫人見過一大半,論起俊美,卻沒有多少人勝過桐哥兒的。再說家世清白等等,這些卻是明擺著,不須細分辨的。指不定桐哥兒這回卻能當選為折花郎大使,再指不定,還能當選為駙馬呢!”
既當選為折花郎大使,自然也是駙馬候選人之一。只是這附馬看著榮耀,其實不好當,且為了避嫌,駙馬也當不得朝中要職,多數只領著一個閒職混日子。沈夫人卻是怕沈天桐被選為駙馬的,這會暗暗思忖了一下宮裡幾位公主的年齡,不是比沈天桐大著好幾歲,就是小著好幾歲,就算沈天桐當選為折花郎大使,選上駙馬的可能性卻小,一時鬆了一口氣。
胡媽媽這會想起另一事,提醒沈夫人道:“老夫人,桐哥兒既上了折花郎名單,那將軍府的白哥兒可能也上了。”
沈夫人這才想起蔣白今年十歲,也符合文武雙全,相貌俊美等條件,一時道:“我倒忘了還有他。這折花郎大使,也不過是宮裡藉著名目與民同樂,選得上選不上的,也不必較真。”
沈夫人這裡說話,顧秋波卻纏著沈玉照道:“娘,我也要參加折花郎大選。你瞧瞧我,跟白哥兒桐哥兒一樣文武雙全,相貌俊美,家世清白,憑什麼他們能去湊熱鬧,我就不能?”
沈玉照哭笑不得,正待說話,簾外卻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道:“我也文武雙全,相貌俊美,家世清白,正好陪著秋波一起去湊熱鬧。”話音一落,進來兩人,前頭的是敏王,說話的卻是跟在他身後的福王。
敏王玉冠紫衣,文采風流。
福王光頭素服,猛一看,還以為是一個俊俏小和尚。
顧秋波見父親敏王和叔父福王進來,忙上去見過,候著福王坐下,又過去瞧他頭頂,笑嘻嘻道:“王叔的頭髮還沒長出來呢!”
福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渾不在意道:“頭髮和指甲一樣,過些時就長出來了,何必憂心?”
“你還好意思說呢?母后見著你這樣子,差點沒背過氣。”敏王恨鐵不成鋼的瞧了一眼福王,待要再說,滿屋全是人,倒忍了下面的話。
福王本名顧元維,今年十五歲,是先皇最小的兒子,與當今皇上和敏王一母同胞,皆是尚太后所出。尚太后晚年得子,印證帝后一直恩愛的神話,對顧元維自是百般疼愛。顧元維出生時,恰好四海盛平,後宮和睦,先皇特賜福王封號,待之不與諸皇子那般嚴苛,倒養成顧元維放縱的性格。
先皇駕崩之後,顧元維不顧尚太后阻攔,隻身跟了子母廟原主持覺慧一起雲遊海外去了,直到今年初才回來。回來時的裝扮差點把尚太后氣暈過去。仁元皇帝和敏王見顧元維剃光了頭髮作和尚打扮,當時也目瞪口呆。
顧元維見了大家的神色,只得解釋道:“我和師傅從開羅國坐船回來,當時正值暑熱時分,船在海中央,夜裡還好,白天就是脫光了衣服也還是熱的不行。因見師傅光著頭,一襲寬袍,看著甚涼爽,我便偷了他放在房裡的剃刀,把頭髮剃光了。一時又拎了他一件洗得薄稀的舊衣裳換上,頭上一輕,身上又一輕,覺著涼爽了不少。因剃光了頭髮,洗頭時只用巾子一抹,梳子也不用,那個方便啊!待得入冬,船上淡水漸少,船上商人不能常梳洗,頭髮倒發出一般味兒,好容易洗了,又晾半天冷風才幹,倒是我跟師傅光著頭極是清爽。……”
子母廟是京城第一大廟,香火鼎盛,皇親貴族多是廟裡的香客。原主持覺慧方丈善醫術,早年為先皇治過病,算是有些功勞,當今仁元皇帝見了他也要稱一聲師傅的。顧元維常跟太后往子母廟裡聽經,一來二去的,便與覺慧方丈混熟了。覺慧方丈早年雲遊過四海,見識廣博,顧元維極是敬佩。因聽得覺慧方丈有意往海外一遊,自然想盡法子要跟了去。
仁元皇帝因見顧元維一意要跟覺慧出行,便道:“我常聽得海外諸國民風開放,民智大開,常有奇技,是我國所不及,你去見識一下也好。”尚太后聽得如此說,只得放行。只是顧元維華服紫冠出行,回來卻作了小和尚打扮,太后少不得訓斥一番,卻也無奈,只能等著他留長頭髮再作計較。
因顧元唯早已在宮外分府另住,太后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