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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偷笑,又打拳。
李嶽這年未滿三十歲。
便因為伶兒昨日與他遊逛海來市市集時,說自己自幼家貧,從未吃過那樣大的水梨,李嶽便連夜差人採買了這上等水梨,等著今日與伶兒相會時讓她開開心。
這些時日以來,李嶽每日一過正午,總眉開眼笑的,找個理由將隨從支開,獨自前往通天河畔與伶兒相會,他騎在高大駿馬上緩緩往通天河岸去。
兩個月之前他在落鳳軒中替伶兒飲盡三壺不過三固然轟動了整間餐館,但和李嶽曾經幹過的事蹟比起來,喝烈酒也並不怎麼稀奇,因此這事兒並未如何地傳揚開來,李嶽自己卻將此事當成他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兒,每每回想之際,都會不自禁地露出笑容。
他記得那日他豪氣地喝乾三瓶烈酒,伶兒落下眼淚,轉身奔跑出店,他追逐上去,見伶兒獨自行走,便將馬天敬等隨從趕回闖天門總壇,自個跟在伶兒身後走,伶兒也不理睬他,兩人便一前一後漫步許久,來到了通天河畔。
伶兒默默地站在堤岸草坡上看水,似乎有滿腹心事。李嶽搖搖晃晃,想上前攀談,但他腹中不過三的酒力漸漸發作,這一路走來甚感吃力,只覺得道路跳呀跳地,草坡左搖右擺,都和他雙腿作對。
他打了個嗝,只覺得胃中翻滾如江水,難受得要命,突然見到伶兒回頭瞅他一眼,神情似笑非笑,夾雜著一絲苦悶。
“姑娘……”李嶽上前兩步,想找些話說,話還沒出口,再也按捺不住胃中翻騰,彎腰將滿腹酒水飯菜全嘔了出來。
伶兒不屑地轉過頭去,斥罵:“我還以為你是個厲害傢伙,原來打腫臉充胖子,喝下三壺,再吐出來,那有什麼稀奇!”
李嶽只覺得十分窘迫,但他終究有著萬中無一的強健身體,這麼一嘔之後,便覺得舒服了些,不像其他挑戰不過三的漢子,要醉上好幾天。他伏於水畔,掬水漱口洗臉,轉頭和伶兒說:“姑娘,我不是要打腫臉充胖子,要不是我替你喝下那三壺酒,現在趴伏在這兒嘔吐的,就是姑娘你了,說不定你醉得厲害,一不小心便跌入水中溺死啦。”
伶兒並不答話,只默默地看水,過了許久之後,才緩緩說:“醉著死去,那也少了許多痛苦,否則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去喝那苦辣難喝的東西?”
“你是為了尋死……”李嶽怔了怔,想說些話來開導開導這姑娘,但他一向都是和闖天門之中的兄弟們喝酒吃肉,滿肚子裡都是那些打架、喝酒的事蹟,再不然便是些市井粗話,加上仍然有些暈醉,一下子竟想不出如何勸一個姑娘別去尋短的說詞,只好著急地搓手搖頭,一邊看看水面,心想就算她跳下去,以自己一身功夫,應當也能泅入水中再將她提上岸來。
伶兒卻不怎麼在意李嶽的窘迫,自顧自地在草坡上坐下。跟著,他們開始說話,直到兩人身旁的草讓落日映得橙黃,這才道別,且約定了隔日再在這個地方相會,聊些心事。
便這麼著,一連數十日李嶽每日準時赴約,漸漸地和伶兒熟絡許多,除了第一天伶兒說了自己名字,抱怨自己生活苦悶,以致於萌生死意之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李嶽在說話。
起初時伶兒很少笑,時常望著通天河畔對岸,不知想些什麼,有次李嶽讓她乘上白馬,領著馬走,忽然拍擊了馬屁股,那馬吃痛抬腿,將伶兒嚇得尖叫翻下,讓李嶽一把接在懷裡,伶兒又羞又惱又氣又笑地罵著。
兩個月之中,他們遊覽了大半個海來市,李嶽的馬神駿快馳,坐在馬背上在通天河岸草坡上奔跑時,便好似飛翔一般,伶兒每每在這時才會開懷大笑。
這天,到了約定的時刻,李嶽提著那裝著水梨的紫竹籃,騎著白馬,神氣地來到他們相約的地方,等待許久,卻不見伶兒的身影。直到李嶽覺得焦慮不安時,伶兒這才出現,她的臉上有著明顯的五指印。
“伶兒!你怎麼了,是誰打你!”李嶽驚怒愕然地吼叫,將伶兒拉至身邊,伸手想撫摸伶兒臉上的指印。
伶兒撇頭避開了李嶽的手,神情悽苦,轉向走到了水畔,獨自坐下,好久之後才對身旁焦急毛躁的李嶽說:“以後我們不能再見面了。”
“為什麼?為什麼?是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宰了他!”李嶽惶恐且驚怒地問。
“一個有夫之婦,每日和別的男人在河邊幽會,成什麼樣子……”伶兒閉上眼睛,低聲說著。
“什麼……”李嶽愕然地問:“你……你有丈夫,怎麼……你一直沒和我說……”
伶兒木然說著:“我沒和你說的事多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