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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但她原本就纖瘦的身體在近幾年更加孱弱,像是風一吹就會倒下似的。冬季將臨的此時,他在幾天前決意將她送往比較溫暖的地方休養,並於今天早上告知她,沒想到……
再看向她露在袖外的纖纖素手,想起自那次在門外無意聽見她的表白後,他總會不自覺的注意到她的存在,注意到她在背地裡默默為他做了多少事。有一次他在經過一個亭子時看見她正在刺繡,一個不小心教細針紮了手,鮮紅的血滴掛在她的指頭,在喜好穿著白衣的她身上形成一種鮮明的對比,他當時的感覺是什麼?心疼嗎?
他的視線最後停駐她的臉蛋上,她的表情憂悽而哀傷,細眉間有著輕微的皺眉,原本就雪白的臉色此時看來完全沒了生氣,她頰上還留有些水滴,像是未乾的淚痕;她的唇是緊抿著的,彷彿她在生前的最後一刻仍堅持著某個意念,當他知曉她的心意時,他的苦惱明顯大過歡欣,他無法給她期盼的感情,所以更加與她保持距離、更加疏遠她,只是有時候驀然回道他會發現,她在他心裡的影子似乎越來越深刻,也越來越難以抹滅。
他清楚的記得她眼睛的顏色,與她望著他時眼裡透出的情愫,而現在她再也張不開眼,他也再看不見她的眼睛了。
忽然她的臉在他眼前變得朦朧起來。
“是你害死她的。”一個冰霰似的聲音從身後刮向他,是龍韜。
他轉回頭,看見他的兒子站在不遠處指控著他,長大之後的龍韜對他更加叛逆,而在他明瞭情況後,他無力去改變些什麼。
如他意料中的,龍韜拒絕接受任何人的同情跟安慰,他沒有在人前流下一滴眼淚,有的僅是對他的憎惡及自我控制情緒的驕傲。
他再轉回頭,伸出手撫平雪衣嵐眉間的皺褶,然後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走回他的寢居。
關上房門那一刻,忽然發現房間裡的擺設突然間朦朧了起來。
如果有人看見,就會發現他的神情是多麼的寂寞,寂寞……不同於葉綾去世時的傷痛,是那種像霧般輕渺飄忽,卻絕對揮之不去的感受。
傷痛是顆壓在胸口的石頭,如果使力,它是可以搬動的,但霧卻是怎麼使力都還在那裡。
然後他想起來了,那個他不確定的感覺——愛戀。
龍玄驥醒了過來,睜眼望向天花板上的紋路,傍晚的陽光慵懶的從窗外走進來,哂得整片地板與牆面溫暖,但在陽光顧及不到的天花板,什麼紋路看來都是模糊的。
然後他想起來了,那件很重要的事。
前世,他才剛開始解讀那些情緒——愛戀,就必須承受另一種更龐大的痛楚——悔恨。
今生呢?
突然床緣震動了下,一張臉立即出現在他正上方俯看向他,“你醒了。”
龍玄驥怔怔的看著上方的燦亮笑顏,陽光溫煦的自她身後散射開來,彷彿在瞬間也會將他包覆進去,她像最夢幻奇異的恩賜——在他想起了那樣悲慼過去的此時。
夏葵半撐在床上,笑著低下頭將額頭抵住他的,“嗯,很好,燒退了。”
她欲抬起身子時,突然被龍玄驥拉回他懷裡緊緊的擁住。
夏葵在他胸前趴了好一會兒,終於納悶的問出聲,“你又醉了嗎?”然後她察覺頂在她頭髮上的下巴搖了搖。
又過了一會兒,他仍然沒放開她的意思,她只好再出聲問道:“那我可以起來了嗎?”與他緊貼的感覺讓她覺得有點呼吸困難。
他結實的手臂又緊了下才依她所言放開,夏葵自由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再度探向他的額頭,確定他沒在發燒。
龍玄驥坐起身,深邃的眼眸一眨也不眨的鎖住她,“我昨晚有對你做出什麼事嗎?”他問,臉上沒什麼特殊的表情,語氣也和平常差不多,但她就是覺得他有一些地方變得不一樣了。
她搔搔頭,“這件事我們晚點再談,你該起床吃藥了。”強押他回來睡覺時他就問過這個問題,她也確知他完全記不得昨晚的事,之後因為家庭醫生到來,她並未給他回答。
站起欲拿過床邊小几上的藥包與水,他又拉住她,表情多了一絲脆弱,“現在談不行嗎?”
她笑了,為他像小孩似的懇求語氣,“我現在得去作飯,如果你覺得無聊,可以到草地上去和狗狗們玩,兒子也在那裡。”她將水杯及藥遞給他。
他接過,“那今天晚上吃過晚飯後談?”
“好,”她仍笑著,但多了絲算計,看著他服藥的動作,承諾道:“今晚。”
自己主動會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