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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此位的阿譯,便也該是這四海的真龍。
刀劍無眼,
阿稷已去,如今不過留下一個阿譯而已,如今阿譯正值盛年,此去一戰,是否太危險了些……
似是看出了建恆帝的猶豫與擔憂,歸元的聲音低沉,卻是攜著幾分引導道:“此劫一歷,陛下便能立下漢武之功,得償所願,陛下,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啊”
歸元的話猶在耳,建恆帝似是被鼓動了一般,一顆心漸漸被**,被野心所包圍,一雙眼眸匯聚間,化為了懾人的光芒。
“疆場雖是艱險,皇太孫作為天潢貴胄,必是坐鎮後方,太孫是吉人之相,有陛下護佑,又有大興英勇的將士保護,必能替陛下驅逐韃靼,建下不朽功業”
身旁侍立的靈寶不失時機地遞來這句話,似乎在建恆帝做最後的動搖與掙扎間,指引了一個明朗而輝煌的方向,在那裡,書畫著千里江山的最美畫卷。
“靈寶”
沉默了許久,殿內終於響起了建恆帝決然的聲音,靈寶當即上前躬身回應,這一刻,建恆帝的眸光凜然而攜著難掩的**,每一個字句皆是堅定不移地自其齒間咬出,不容置疑。
“擬旨,封皇太孫蕭譯為驅虜大將軍,代朕率領二十萬將士,即日出徵宣府,討伐韃靼。”
話音一落,靈寶當即應聲道:“奴婢遵旨。”
這一刻,建恆帝說下這一番話似是累極了,不由疲憊地閉上眼,寂靜中,床前的靈寶與不遠處的歸元默然相視,隨即便能聽得歸元的從容聲。
“陛下累了,貧道便不打擾,先行告退。”
建恆帝似是睡著了一般,留給歸元的,只有沉默的呼吸聲,歸元見此微微頷首,隨即緩緩退去。
當建恆帝的旨意下來時,當即引來滿朝文武的轟動,如今執掌天下的天子纏綿病榻,有著監國之權的皇太孫卻是被派往宣府督戰,如此的分配,只讓人覺得,如今的皇帝,當真是老糊塗了?
就在眾人驚然詫異時,一道旨意隨即下發,命內閣暫代政務,除機要之務需向皇帝親自面呈,其餘皆可由內閣票擬,東廠落印。
此訊息落入毓慶宮,不知究竟是喜還是憂。
如今太孫妃兄長的屍骨尚未尋得,夫君皇太孫卻又要領軍出征,疆場之事哪裡有過定論,這一去是兄是吉,實在是難測。
因而在旨意下來時,毓慶宮上下便蒙上了一層難言的陰翳,莫說是元皇后,便是內閣親自前往乾和宮勸服,也皆未能使當今的皇帝回心轉意。
可再如何勸,眾人也皆是懷揣著一個度,畢竟無論是太孫替天子出征,還是孫兒替祖父出征,皆是天經地義,而驅除韃靼乃是關係江山社稷的大事,即便是作為皇孫貴胄,也是義不容辭的。
此事,似是就這般定了下來,沒有留下拒絕的餘地。
而此刻在眾人心中,一個疑惑也愈發強了幾分。
世人皆知皇帝對當今皇太孫的偏寵,可如今再看,卻是覺得皇帝的脾性,是越發古怪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 最後的離別
秋夜蕭瑟,墨色的幕布下,今夜沒有一顆閃爍的星星,凋落的老樹盤踞在殿前,只留下淒冷的影子,略顯冷清的月光悄然落下,被幹枯的樹椏搖碎,成了斑駁的影子,灑在地上。偶有兩隻不知名字的鳥雀飛來廊前,啞然啼鳴,徒生了幾分離別之意。
明明明日便要出征了,明明,一切都早已準備妥當。
可今夜的毓慶宮內卻還是未有平息,透過窗格,殿內燭火明亮,搖曳之間,一抹溫柔的身姿立在懸掛寒衣的櫸木架前,凝然不動,一雙手平靜地撫過上面的每一片冰冷,每一寸寒涼,指尖觸碰中,將那頭盔輕輕放置著,可不論如何去調整,似乎總是擺不正了。
與將士商討半日,此刻才得以披星而回的蕭譯默然立在軟簾後,眸中血絲微凝,疲憊的神色中,難掩不忍與愧疚。
聽著身後的聲音,顧硯齡沒有動分毫,就那般近乎固執地擺放著那看起來已經極為歸正的頭盔,直至一個溫熱而疲倦地懷抱將她牢牢環在其中,熟悉的氣息總能讓她緩下心來。
“這些事,讓檀墨來做罷。”
耳畔的聲音輕而喑啞,攜著幾分難掩的意味來,顧硯齡的手一點一點自那冰冷的頭盔上滑下,神色恍然而平靜,直至落在胸前雪亮的盔甲之上,終究堅定地頓了下來,唇角勾起的弧度,從容而酸澀。
“明日你便走了,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替你整理這些,假手他人,總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