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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眸中如水波般流動著溫柔的笑意,即便未語,卻已如那懸在夜幕中的星辰般,閃爍的讓他無比貪戀。
“齡兒”
似乎還沒回過神來,蕭譯仍舊有些不可置信般,輕輕呢喃,語中滿是小心翼翼地試探。
這麼多年相處間,還是第一次聽到他如此小心的話語,顧硯齡眸中微微一熱,只覺得心口的暖流越發要噴溢位來。
看到眼前的人含笑點了點頭,即便默然不語,也使得蕭譯近乎狂喜地握緊顧硯齡的手,微微傾身間,二人距離漸近,而蕭譯的眸中更是難掩熠熠的光芒。
“你可覺得好些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這就喚何院使他們來”
蕭譯說著,便毫不遲疑地起身,轉而便要走,誰知方跨出第一步,蕭譯便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輕輕拉住了。
蕭譯微微側首間,見躺在那兒的顧硯齡輕輕將手探出錦被外,靜靜拉住他的袖角,眸中當即浮上關心與擔憂,轉而蹲身在榻前,沒有絲毫天家的架子,恍然間,也只是這世間再平凡不過的男子罷了。
“怎麼了?”
蕭譯一邊說著,一邊握住顧硯齡溫熱的雪腕,想要輕輕地放回錦被中去,彷彿生怕凍到她一般。
“外面冷,別受了涼。”
蕭譯方要將手從暖和的錦被中抽出去,替顧硯齡壓被角,卻是反被那隻熟悉的柔胰握住,讓他忘了自己的動作。
“可是哪裡不舒服?告訴我”
蕭譯說著話,雖未將顧硯齡握住的右手抽回去,卻是溫柔地以左手替顧硯齡攏起了碎髮,隨即抬手將掌心覆蓋在顧硯齡的額上,語中難掩後怕道:“還是叫何院使來看看吧”
“阿譯”
方起身,蕭譯便被顧硯齡輕而溫柔的聲音的打斷,隨即轉而看過去,唇角浮起溫和的笑意,指間輕輕摩挲著顧硯齡的側頰道:“怎麼了?”
“我”
感受到蕭譯指間的溫柔,還有那眸中的寵溺,顧硯齡不由微微低下眼眸,心中躊躇了片刻,再抬起時,語中低了許多。
“沒有事。”
蕭譯聞言微微一愣,似是還未明白話中的意思來,可漸漸地,他似乎從眼前人那猶豫地眸中察覺出什麼。
“今日,都是假的。”
顧硯齡的話語低的只有二人才能聽到,彷彿夫妻閨房的呢喃之語般,輕輕響起,隨即又緩緩在空中散去,不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感受到蕭譯指間驟然的一僵,顧硯齡不由看去,卻是見蕭譯眸中的溫柔褪去,沒有喜,也沒有怒,怔愣過後,只有無法言語的平靜。
這樣,反倒讓她擔心了幾分。
“阿”
“什麼意思”
顧硯齡到了嘴邊的言語因為蕭譯的問話而消散,下一刻便見蕭譯認真地看著她。
顧硯齡心中微微一動,低眉間彷彿想了片刻,隨即抬起頭來,啟唇低語道:“我沒有接觸過紫葳花,也沒有見紅,今日的一切都是假的”
聽到這兒,蕭譯眸中先是一震,隨即脫口道:“何院使不是皇爺爺”
話還未說完,蕭譯似乎明白了什麼來,再看向眼前人的眸子,心中越發如明鏡般。
而在一點一點的回憶中,今日的一切,都變得清晰。
“還有誰知道。”
聽到蕭譯平靜的話語,顧硯齡低緩而認真道:“皇后娘娘,還有姨母。”
吳院判是東宮的人,自然也是皇祖母的人,而何院使,似乎也不只是皇爺爺的親信了。
因著皇爺爺通道,向來不喜宮女近身伺候,因而偌大的乾和宮,只一個徐成君,今日事情出的緊急,而乾和宮無宮娥,因此能夠入屋來伺候的,除了何院使和吳院判,便只有皇祖母和寧娘娘的貼身丫頭們了。
那些充斥滿目的鮮血,看來也只是假的罷了。
一切都是一個引蛇出洞的計策,一切都水到渠成,卻唯有他什麼都不知。
周圍漸漸寂靜,靜的讓人覺得有些不安,下一刻,顧硯齡便能感受到被她握住的手一點點的朝外抽出,驚得她一顆心陡地沉下,就在蕭譯的手默然抽出,起身之時,顧硯齡當即緊緊地拉住他的袖角,語中多了幾分異樣。
“阿譯”
聽到這句低喚,蕭譯默然低頭,看著他的眸子一如既往地溫暖,可漸漸地,卻是被一抹黯然難語的情緒所替代,讓顧硯齡越發緊張起來。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