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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的她,目光清澈溫柔,玉一般的手總是藏在雲袖之中。每次見她,她都是一身素妝,幾乎從不帶首飾僅用一根簡單的長簪綰著一頭長可曳地的青絲。微笑動人心魂,足可讓天下紅顏為之失色。那是一種不屬於人世的美,這種美也註定了她的不幸:當年被傳為妖孽的金眸冥皇得到了姑姑的心,但不知怎麼的沒留住她的人,其中的愛怨恩愁大概只有他們自己清曉。而最終得到她的人的卻是他的舅舅——他母親的兄長,現在的武林盟主鳳心揚。舅舅殺了冥皇,得到了她的人卻也永遠失了她的心。
母親恨舅舅,不光因兄長用最卑劣的方式得到自己的好友(母親與姑姑親如姐妹),因為他為了得到姑姑傷害了太多的人——甚至還逼死了外公。舅舅的手段是卑劣,但他其實只是個得不到所愛的可憐人:眾判親離,永遠失了愛人的微笑。而從頭至尾處於一種柔弱的受害位置的姑姑,最終還是最絕烈的方式無情地擺脫了他。
姑姑在回到歧黃谷後消失無蹤,其中種種猜忌與疑惑現已隨時間而淡去。她的名字也從此消失在江湖,甚至在忘昔莊中,他都不曾聽過父母提起……
多年不曾聽到名字喚出往昔的回憶,常櫞有些意外,“怎麼想起提雪丫頭了?”當年一場造化弄人。那些爭奪雪丫頭的兒郎們,最終的贏家還是那個被鳳心揚送上火刑柱的小子。
皇甫隆珏看身後那些追捧“千卉譜”的狂蜂浪蝶,對常櫞一笑,“有感而發而已。”前陣子,娘30華誕,舅舅差人送來了賀禮……娘當場發作。抽出多年不用的細刃長刀把盤涅堡的送禮人趕了出去,並把所有的壽禮全砸淨後丟出忘昔莊。要不是父親理智的奪走母親的刀,她一定會回到盤涅堡去殺了自己的親兄!
——嶽人!我當年就該殺了他!爹死在他手裡!我哭,我求,可他不理,不聽!冥皇死在他手裡,聽雪為此一夕白頭啊!她這麼多年杳無音信一定也和他脫不了干係!
——心玫,聽雪要是在,她也不會讓你殺了自己的哥哥。
——哥哥?他只是我的殺父仇人而已!僅此而已!
原本歡歡喜喜的一場壽席弄得死氣沉沉,卻也讓那沉寂多年的美麗名字浮出了記憶的深淵……
常櫞心領神會:隆珏大了,曾經的很多秘密現在對他而言是用默契堅守的閉口不談的家史。
“對了,方才提到師兄。”刻意轉換氣氛嗎?大概吧。反正皇甫隆珏仍在用輕鬆自在的語氣說著,“師兄成天和我說你對他太‘狠’,幫著師嫂讓他在‘陰溝裡翻船’。”把一隻手放在耳朵上擺出一個揪的動作,“可憐玉狐公子蕭爾他瀟灑一生,如今卻是英雄氣短。
常櫞眯了眯眼睛,順著這個話茬離開剛才的敏感話題,“阿玳肯嫁給他是他幾世休來的福氣。”
那不肖徒色狐色膽包天,野性難該的四處“摘花”,在一次無意之中染指了豔麗多姿阿玳,就像他一貫的惡習——吃完,抹抹嘴,走人!但這一回,色狐失算了:阿玳是個有心思的姑娘,她可不像那些被色狐拋棄的女子那樣只會無助啜泣……本是苗疆休蠱術的苗家女子,從不用蠱毒害人的她研習出一套利用蠱蟲來為苗江父老療傷治病的法子。阿玳利用所學,她悄悄在對蕭爾身上種下自己改良過的雙鷥蠱。
雙鷥,苗江情侶用來確定彼此所在的一種對身體無害的蠱蟲。種入雙方身體後,只要一方遠離,另一方就會感覺心中微微的一下刺痛。原來的雙鷥蠱只是這樣的浪漫玩具而已。但經過阿玳巧手的雙鷥蠱:只要那色狐離開阿玳十丈以上的距離就會渾身劇癢,癢到抓花皮的癢;離開百丈距離就會渾身刺痛,痛到舉步為艱的痛!離開千丈麼……那隻色狐在經過過百丈的折騰後,可沒膽再試千丈究竟是什麼反應。問阿玳?呵呵,她只是用“你大可以試試”的眼神瞧他。
而師父在其中扮的角色就是在蕭爾欲哭無淚之時,以長輩的姿態責令負心的不肖徒娶下阿玳(終於遇到可以整治這不肖徒的好姑娘,老頭子樂得幾夜沒睡好)。
被迫娶阿玳的蕭爾心裡當然是不甘願的。但阿玳馭夫有術,她講究的就是一個軟硬兼施:當曾一度發話情願跳護城河也不娶那“惡婆娘”的色狐現在就是老婆身邊一條乖乖的哈吧狗。阿玳要是口渴,他馬上獻茶;阿玳要是生氣,他獻出耳朵讓她擰著解氣;阿玳要是無聊,他想著法的逗她樂……一開始,蕭爾這樣做真的只是為了巴結阿玳,好讓她解雙鷥。但日子久了,天天伴著一個從外觀上絕對悅目,且對自己一心一意,願意等待的好女人……他發現,守著一個女人的日子其實也不是那麼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