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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白遲當然不會那麼認為,他就從來沒看到他爹生氣的時候,可是他這些年依然被他整得夠嗆。
沒來由的,白遲想起了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不咬人那句話。
“爹,遲兒只是想看看浪花嘛!”白遲揚起天真無暇的笑臉,依然扮演著無知的、被爹硬生生扭曲成白痴的兒子。
其實他一直覺得,要是世上的人都是他爹這樣的,那他相對於他們來說,還真就是個白痴。
而他唯一比他們強的是,他有一個穿越時空而來的靈魂,所以對於這唯一強悍的一點,白遲一直都是努力的小意的隱藏著,把它當做了壓箱底的籌碼——即便他從不曾希望用到它。
所以直到今天,明明知道白壘很多話都是在誤導他,他也一直小心的謹慎的記住他的每一句謊言,不希望露出馬腳。
而這些年,他似乎一直都很成功。
“嗯,那我聽說你和陌生人說話是怎麼回事啊?”
“他說是舅舅哦。”
“舅舅。”白壘笑得越加溫柔,手抬起來輕柔的落在白遲頭上,“遲兒記住,遲兒沒有舅舅哦,他是騙你的。”
“啊?”白遲眼神黯淡下來,遺憾的道:“我本來還很高興呢,有那麼漂亮的舅舅。”
“他很……漂亮?”似乎覺得聽到了什麼荒謬的話,白壘眉眼輕輕一挑。
“是啊!可漂亮了,笑起來跟花兒樣的。”白遲眼睛發亮,看起來越加清澈。
“不過,是騙子就算了,不就長得漂亮嗎?沒什麼了不起的,我爹要是也那麼笑起來,一定比花兒還漂亮呢!”少年用得意洋洋的神情,拍著註定會拍到馬腿上的馬屁。
果然,聽到前一句後偷笑著喝茶的白壘,聽到他接著的話,一口茶噗的噴了出來。
“爹……”白遲心急的站起來,為他接下手中的茶盞。
茶盞還不及放下,白遲只覺的手腕一痛,左手被一下向外扭曲,手上茶盞再拿不穩,‘砰’一聲摔到地下,清脆做響。
……
“這是什麼?”白壘眯著眼看著白遲手上的金絲,手上的力道好似要生生捏碎他的手骨。
白遲想事情一定大條了,他爹……他爹竟然沒有笑,那張平時溫和的臉一下冷硬下來,並不似他想象的會更讓人舒坦,反而比他笑得最溫柔的時候,還更可怕三分。
若說以前,白遲只是憑著做僱傭兵的直覺,感受都白壘身上隱約透出的讓人毛骨悚然的危險氣息,那他現在可以肯定,他爹……絕對不是什麼平常酸秀才。
酸秀才能有這份手勁?酸秀才能只是一句問話,就讓他分明的感覺到他身上層層疊疊瀰漫著的血腥味?
“遲兒,爹問你呢,這是什麼?”白壘緩緩抬頭,那語氣溫柔無比,緩慢無比。
若是他改再賣傻充乖,現在的白壘一定會毫不留情的,把那隻手從他手腕上移到他脖子上,白遲的眼中終於乏出了一絲真真的驚惶——從來沒有哪一刻,這麼明確的感受到對面的人對他的殺意。
“是……是舅……不……莫知君給的……”白遲見白壘不置可否,嚥了咽口水,繼續道:“說是娘留給我的。”
白壘回頭,眼睛緩緩的重新轉移到金絲上,手指微顫似想觸控,最後也只蜷縮著,慢慢的折了回去,良久後,抓住白遲手腕的手也漸漸收了回去。
白遲艱難的把已經僵硬的左手拉進懷裡,感激涕淚滴發現手摺回來,痛得更厲害了——能痛就好,他就怕永遠不會痛了。
抱著手肘子,偷偷抬頭看他爹,白壘這時閉了眼,面無表情的靠在椅背上,白遲一邊慶幸他身上殺意已經收斂,一邊感嘆,他爹長得真是太好看了,臉上稜角分明,五官是東方人少有的深邃,這麼不笑的時候,比先前那個神仙似地舅舅,竟然還要更迷人的樣子。
唉!他是真覺得這樣的人漂亮,東方人的英俊在西方人的眼中真的很難脫出漂亮的範疇。
不過,是他向來不慣與分辨東方人還是怎地,總覺得他爹和莫知君這兩人有幾分相似。
很粗神經的在心中流著口水,垂涎自己爹爹的樣貌,白遲沒有發現,其實不用裝,他也已經很白痴了。——這等粗神經豈是常人能有。
不等口水接上幾鬥,白壘已經重新睜開了眼,臉上的表情瞬間恢復到溫和的樣子,轉頭微笑道:“遲兒這麼看著爹做什麼?”
白遲也瞬間恢復到乖寶寶兒子的可愛天真,使勁搖頭,又點點頭,臉上羞紅,似是不知道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