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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異的是,這馬車即無人駕駛,也不曾聽車裡有什麼動靜,一般人看著馬車華貴自然遠遠繞開,只有幾個痞子流氓想要靠近,總是遠遠的就突然一跤摔到地上,如此再三後也沒人敢接近了。
再一刻,馬蹄聲嗒嗒,一行五人快馬飛速駛過,不一會又突兀的轉回來停下,他們皆著青色勁衣,身背長劍,想是江湖中人。那幾人湊在一起嘀咕幾下,有些遲疑的下馬靠近馬車,小心翼翼的走近,抬頭看了一眼宮燈,臉色瞬間就白了,飛速後退上馬,似被什麼追趕似的,以比初時更快的速度走了。
近一個時辰,或持劍或持刀持棍路過的諸色人等,多是和他們同樣神情動作,這樣一來,鬧得行商走卒們也心中發毛,看到那馬車再不似第一眼感覺的富貴華麗,只覺得那馬車中分明露出一股陰寒之意,低著頭慌慌張張快速走過去。
……
這天氣果然變化無常,出門才不久,一陣雷聲轟鳴,大雨噼裡啪啦的就落了下來。
白遲張口接了幾滴雨水,覺得潤潤喉也不錯,要是他身上溫度不是太高,雨點落下來,自我感覺像是水潑在火上冒了青煙的話,他覺得還是挺有情趣的。
“這雨來得可真不巧。”白壘把白遲扶起來,順風擋在身前,溫柔笑得:“爹給遲兒遮雨。”
很假,很假,一如既往的假,白遲嘴角微微上揚,乾脆好事做到底,把小貓也塞到懷裡護住,靠在白壘身上,覺得那些雨點挺會按摩,舒服得他想吃胡蘿蔔……它相公,然後好乾脆暈迷不醒。
“爹,我有些餓,我吃胡蘿蔔吧!”白遲身體剋制不住的顫抖,上下牙齒對持很久終於爆發了戰爭,他實在怕再沒個東西咬著,不小心咬到舌頭,他爹就會當他咬舌自盡,然後成全他。
白壘含笑應了,從邊上簍子裡翻了一根胡蘿蔔出來遞過去,白遲接過,為了保險還是問了一聲:“爹你確定胡蘿蔔它和大棒……分家了?”
“爹豈會騙你,昨天夜間胡蘿蔔給大棒寫了休書了,你放心吃吧!”白壘說著摸了摸他額頭,欣慰道:“總算是退燒了。”
白遲把胡蘿蔔塞到嘴裡磨牙,暗道:天知道胡蘿蔔和大棒什麼時候複合呢,這還不都看你的心情。
前面的想容卻被那句退燒嚇到了,這本就是高燒的人又受寒……擔心的回頭看,白遲撐著越加沉重的眼睛笑了一下,想容更擔心了。
所以一轉頭看到路邊全白的馬車時,儘管心中縮了一下,極為不樂意,她還是停下車,揚聲道:“老爺,那邊上有輛馬車,我們去問問看借坐一下看成不?”
白壘抬頭,有些遲疑:“那車看著是富貴人家的,能讓我們坐嗎?……先說好,嗟來之座我可不坐。”
這個時候還裝,也沒人要你坐啊,想容急得跳腳,忙道:“老爺我們先去問問吧!”
不等白壘回答,已經兀自往馬車那邊靠了過去,邊上白南的表情一直是笑盈盈的,心中哀婉嘆息,這樣心軟的丫頭,真是讓人感覺人生無限的……可憐啊!——可憐的,他陰暗的人生。
牛車緩緩的停在馬車旁,白壘伸出扇子磕了磕車壁:“請問有人嗎?”
沒有聲響,想容跳下車,用手上馬鞭直接掀了簾子,等了等,發現沒有什麼毒針啊毒箭的射出來,仍然不敢放心,隔著遠遠的瞄了一眼,車內極為寬敞,兩邊的坐席都鋪著柔軟的緞子,中間小桌上擺了茶器和幾本書,各色用具都精緻乾淨到了極點。
果然是典型的白壘式潔癖嗜白,她鬆了口氣,回頭招呼道:“老爺,這車看來被主人遺棄了,我們直接上去吧!”
“這麼好的車,怎麼就遺棄了呢!想容你可別睜眼說瞎話,這不告而取的事,我們可不能幹。”白壘扶著白遲越來越沉重的腦袋,語氣不慌不忙。
“老爺,這車哪裡好,這麼黑。”想容四顧一下,看到馬車開了的窗子,一掀窗簾子,隨口道:“您看還壞了,這車主人一定是扔了他了。”
白壘左右看看,猶猶豫豫,低頭看看白遲已經徹底閉上眼睛,叼著的胡蘿蔔也放鬆了下來,終於點了點頭。
“老爺我來把少爺先抱過去。”想容笑臉大放,也不在乎雨水打得髮髻零落,隨手抹掉臉上雨水,就要過來抱白遲。
“不行,男女授受不親!”白壘把白遲抱起來,在白南攙扶下慢悠悠下牛車,慢悠悠的走向馬車。
什麼鬼的男女授受不親,今天才不親啊!想容心中焦急又無奈,跟在邊上小心翼翼,生怕她家老爺一個‘不小心’就把可憐的少爺給‘掉’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