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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撐住啊!”
陸小悄內力較弱,人早已不能動,被承影一般橫抱起往外走,她的目光,卻忍不住望向了易卿陽。
易卿陽也正隨望著她,在承影高大的身影欲跨出門口的時候,易卿陽喚道,“小悄。”
承影站住。
易卿陽道,“永別了。願你恩愛白頭,子孫滿堂。”
陸小悄倏而落下淚來,可她最後的視線所及,易卿陽卻正在笑。笑得很清淺,很明淨,很溫柔。似乎由心歡喜,似乎無從悲慼。
擎天索石室的門復又合閉,易卿陽獨自留在了裡面。他毅然決然,喝令所有的人出去,連同手下也不準留護。
眾人在山下各自調傷解毒。洛歡見葉修的樣子不由心疼,橫眉立目地便把沈墨瞳訓斥了一頓。說沈墨瞳他們進去不久,突然竄出很多條毒蛇,攻擊人極其凌厲,毒性又極霸道,斬斷蛇首竟還繼續躍起攻擊,不少弟兄因為大意中了蛇毒,只好運息護衛,吳王的軍隊合圍而來,他們差一點便被包了餃子!
洛歡對此事極是耿耿於懷,堂堂三尺漢子,被區區毒蛇擺了一道,竟差點誤了事,遂把一腔怒火發洩在沈墨瞳身上,沒頭沒臉地質問呵斥,“你通曉擎天索的道道機關,進去之後會有毒蛇出來傷人,你為何不早說!”
沈墨瞳低著頭,咬著唇,乖乖地挨完了罵才敢小聲解釋,“二哥,對不起,我娘,……,沒和我說。”
這一句讓洛歡消了多半的氣,他“哼”了一聲,忍不住又逞了句威,“若你的錯,我非送你上刑堂!”
沈墨瞳低著頭,唯唯諾諾。
承影為陸小悄驅了毒,陸小悄猶自懨懨,低著頭,倒也未曾敢去看向擎天索的方向。承影知她心事,問道,“想什麼呢?”
陸小悄被他一問,一哆嗦,竟有幾分驚心破骨的惶恐。她越發低著頭,極快地否認,“沒。”
承影一下子覺得被洛歡痛罵的沈墨瞳,也沒眼前這誠惶誠恐的小身子來的可憐。
不由伸手撫了撫她的頭,承影沒再言語。
吳王已經交還到軍中韓寄將軍麾下,洛歡這就抱了葉修帶人離開。陸小悄低著頭磨磨蹭蹭落在最後面,很是可憐兮兮小心翼翼,試探哀求地望了承影一眼。承影看她那樣子,說道,“路是他自己選的,你捨不得也沒用!”
陸小悄的頭低得更深,不說話。
承影不再廢話,將她往臂彎一摟便往前走。然後聽到身後似乎有一聲由裡而外碎裂的聲響,腳下的地忽而震顫開來。
眾人駐足回頭,眼見山石崩裂,正緩緩地毀塌下來!半邊山,整個半邊山,正搖晃著,要轟然倒塌!
陸小悄怔怔地望著,瞪大眼,張大嘴,發不出聲音。
那一刻山崩地裂。那一刻暗無天光。那一刻,眾人必須四下逃亡,作鳥獸散。
毀掉擎天索,毀掉自己,那一代君王潛心建造的國之基石,與易卿陽心如死灰寧願山河破碎的霸氣,驚天動地,毀天滅地。
從此再也無人覬覦,無人垂涎,無人探訪,傳說中富可敵國的寶藏。
所有的野心與夢想,一個人,一個國家,徹底終結,就此埋葬。
短短的一朝一夕之間,屢涉險境,步步驚心,眾人逃出生天,皆已疲憊不堪,就連洛歡也失去了精氣神,洩了一口氣,坐在地上喘息了大半晌。
山崩石壞,激起的煙塵震盪無可比擬。眾人皆是灰頭土臉的,洛歡忍不住對沈墨瞳道,“我說,這道機關,你娘也沒和你說嗎?”
沈墨瞳看了眼懷裡昏睡的葉修,說道,“我娘傳承的是開啟擎天索,至於毀掉,那該是帝王的傳承。”
洛歡掃了眼崩塌的方向,“算他還有良心,若是你們都在洞裡他來這麼一出,我們就全都玩完了!”
慢慢的山明瞭,天亮了,眾人一身狼籍地回到居所,打水洗漱,吃飯休息。
葉修在太陽西斜的時候醒過來,發現沈墨瞳正貪婪而認真地盯望著他。眼皮仍覺沉重,葉修半睜開眼,微微笑了。
沈墨瞳道,“相公你醒啦?”
那言語低而軟,如他根本沒有昏睡,他們都在一直聊天般尋常自然。
葉修挑唇笑,柔聲道,“墨瞳兒一直看著相公幹什麼,嗯?”
沈墨瞳換了一隻手托腮,湊近前,細端詳著葉修的面容,像只親近纏磨的小獸般,唇尖對鼻尖,濃濃笑,輕輕嗅。
她溫軟的手指輕輕滑上他的臉,輕言笑語,“相公的左眉心有顆小痣,平時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