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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些往事。”
“哦?”宋歡顏頓時來了興致,又往田氏的身邊湊了湊,繼續道:“奶奶,想起什麼了?也說給我聽聽。”
田氏搖搖頭道:“那些都是陳年爛谷的事情了,還提起來作甚麼?”
宋歡顏聞此,故意哄她老人家開心,便忽然伸出小手,輕輕摸了一下祖母的臉頰,含笑道:“顏兒,時常想祖母年輕時必是一位又聰明又漂亮的大美人兒,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田氏聽了這話,先是愣了愣,隨即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嗔道:“你這孩子,居然連祖母也敢拿來說笑,看我如何治你。”說完,便故意懲罰似地咯吱了她幾下。
宋歡顏生來怕癢,忙縮起身子,又笑又喘,阻攔著祖母的手,語不成聲道:“奶奶饒了顏兒吧,哈。。顏兒不敢了,不敢了。。。”
田氏依言收手,一面坐起來幫她把踢翻的被子重新蓋好,一面說道:“小孩子家家的,從哪裡聽來這些插科打諢的話,也不嫌害臊!”
宋歡顏抿嘴一笑,換成央求的語氣,裝無辜道:“奶奶,生氣了麼?”
田氏睨了她一眼,只是搖頭笑道:“你可是奶奶的寶貝疙瘩,我可捨不得呢。”說完,田氏便重新躺好,拍著孫女的肩膀,要哄她入睡。
宋歡顏卻不想睡,非要纏著田氏給她講講過去的事,尤其是關於那玉牌,關於祖父的。
田氏重拾那些記憶中的悲歡片段,早已模糊了四十幾年的往事景象,漸漸地清晰重現於腦海。田氏一時不知從哪裡講起,便隨性開口道:“說來,我在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倒是比你還要調皮些。”
宋歡顏見她終於肯開了口,便立馬安靜下來,認認真真地聽著。
田氏緩緩說道:“那時我常年隨著父親和叔父們押鏢,天南地北的走,一路上長了不少的見識。”說起這些趣聞,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雀躍的神情,眼中也有了光彩。
宋歡顏聽得入迷,可又不免心生羨慕,想來自己來此一遭,竟連郊外的小河邊都沒去過,真真是虧大了。
田氏繼續說道:“十五歲那年,我隨父親給鎮上的張員外押鏢送往京城,途經青州之時,不小心遇上了一隊異常兇猛的強人,鏢局損失慘重,不但丟了鏢,還有幾位鏢師都受了重傷,我爹他氣不過,便騎著快馬回鏢局去搬救兵,想要把鏢重新給搶回來。而我則負責留下來照看幾位叔伯,我隨即僱了一戶農戶和他家的牛車送我們進城求醫。這一住,便住了小半個月,眼見著隨身的銀子都要花盡了,也不見我爹他回來。”說到這裡,她頓了一頓,暗歎了聲:“我派人回去打聽,方才得知,我爹因為失了這趟鏢,被張員外好生刁難,非但賠了不少銀子,還連累自己腿疾復發,這會連炕都下不了了。後來,我爹稍了一封信和銀子過來,交代我莫要著急,一定要等叔伯們的傷養好了,再啟程回來。也就是在這段日子,我有緣遇上了你的祖父。”
田氏微微垂眸,似乎覺得在孫女面前說起這個,有些不太合適。誰知,宋歡顏卻是滿臉興奮,提高了聲音道:“然後呢?”
田氏依舊慢吞吞地道:“你祖父家道中落,父母早逝,生活頗為窘迫,可他卻是個聰明好強的,一心想要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成親之後,我念他這般良苦用心,也不好阻攔,便湊了盤纏給他上京趕考,自己則留在青州等他。你祖父臨走時,將家傳的玉牌送給我,並且許諾不管中與不中,最遲一年,定會歸來。”
宋歡顏聞此,心中暗歎:想來那時,才子佳人,依依惜別,也是該有過一番山盟海誓的。
“我死心塌地留在青州,這一等便是三年,可惜他卻是遲遲沒有音訊。”田氏說到這裡,語氣深沉,“後來,我死了心,短了念想,只當他是遭遇了什麼意外不測喪了性命,便領著你爹回到米河鎮,做些小生意謀生度日。”
宋歡顏聽罷,猶豫了一下,方才問道:“那您怎麼不京城去尋他?沒準兒,祖父他還健在呢。”
田氏苦笑道:“我也曾託人去問過,只是一點訊息都沒有。我心中難過,想他若是還在人世,斷然不會沒有訊息,便也就不再尋了。”
也是,想來她們孤兒寡母的,光是討生活就已是不易了。宋歡顏有些心痛田氏,暗暗嘆息一聲,跟著伸出小手,一把摟住田氏的脖子,柔聲道:“奶奶莫要傷心,往後有顏兒疼您,顏兒還會多多賺錢,讓您往後天天吃白米飯,頓頓都有肉,穿綾羅綢緞。”她原本還想斟酌用詞,說些更文雅的話,但轉念一想,自己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文縐縐地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