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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道:“容月啊,你不上朝不知朝中的事,如今西北戰事拖累整個朝庭,若再不結束,國家都要拖跨了,皇上的位子也難穩。皇上如今是頂著莫大的壓力支撐著,希望你能諒解他的一片苦心。”
十三的話讓我覺著自己無理取鬧。起身走至他身邊,一起望著漆黑的夜空道:“十三爺別太擔心,這天看似漆黑,可是你知道嗎?其實只被雲層短暫的遮住而已,說不定明天就是雲開日出。”
“你說的對!”十三鄭重地道,自信的笑容回到他的臉上。十三一走,我長嘆了口氣,或許真地是我不顧大局,越活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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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還是不放心,讓新竹幫著精心打扮了一番,領了包換洗衣物進了宮。宮裡幽靜地出奇,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的腳步聲,時不時傳來一陣鴉雀的聲音。
記得有個導遊說,故宮裡成群的黑鳥跟努爾哈赤有關,據說當年努爾哈赤兵敗,只剩一人,天黑不明逃到絕路上,後有追兵,前有懸崖,正當他以為命歸於此時,一群黑鳥從四處飛來,停到他身上,啄食殺敵留下的肉沫,敵軍在朦朧中誤以為他是一塊黑石,才讓他僥倖逃過一劫。
李德全見我進來,笑著退了出去。雍正一陣猛烈的咳嗽,顧不得請安,上前輕拂他的背。他感覺到異樣,才抬頭看來,捂著嘴,咳得滿臉通紅。忙又遞杯水給他,他猛喝了口,才淡淡道:“今兒想通了?”
我邊拂他的背邊詢問道:“皇上,都咳成這樣了,為何還不歇著?吃藥了嗎?是受涼了嗎?”
在他深邃目光地注視下,我才意識到自己話語連珠。他放下筆輕握著我的手,感嘆道:“還是你這丫頭關心朕,朕知道,你為了朕會想通的。來,陪朕去齋房。”
我一愣,這宮裡有齋房嗎?我怎從沒聽說過?給他穿好靴子,邊走邊問:“皇上,身體不適改日去,不行嗎?”
他邊走邊嘆息道:“朕心裡鬱悶,找文覺大師悟禪去。”我正疑問,他又輕聲道:“文覺大師是西嶽華山的住持,得道高僧,朕剛請進宮來,聽他一席話,總能讓朕心緒平靜。”
後面跟著五六個太監隨從,我又不好多問,只好緊跟著。他又咳得身體起伏,我與李德全驚慌地扶住他的手臂。淚水含在了眶裡,心酸地道:“皇上,你又瘦了,臂膀上的肉都掉一圈了。”
李德全知趣地讓其他人都退後緊跟,他輕拍拍我的手道:“你為朕難過,朕心裡高興,等到國事安定下來,朕答應你好好修養幾日。”
我吸了吸鼻子,嗯了聲。對他的怨,早被拋至九霄雲外,此刻只想靜靜地陪他走下去。約走了十來分鐘,繞到一個小院,我雖是導遊出身,實是個路盲,七繞八繞摸不著方向。
李德全緊忙上前,敲開了房門,一個穿著一身袈裟已是古稀之年,骨瘦如柴卻目光炯炯有神的老和尚迎了出來,十指相合低頭道:“文覺見過皇上!”
“大師無需多禮,裡面談。”老和尚抬頭,眼神猛然射向邊上的我,一臉驚色,摸了摸白鬍子,朝我道:“阿彌陀佛,這位姑娘的面像實屬罕見,能否讓貧僧搭搭脈相。”
我面上淡然,心裡早就慌作一團,這會兒好似自己是白素貞,文覺是法海,一種原形畢露的感覺。我傻笑著往雍正邊上挪了挪,雍正疑惑地打量了我與文覺,抬手笑道:“還愣著幹什麼?大師能為你把脈,那是天大的恩賜。”
“皇……上,我又沒生病,把什麼脈,我先出去了!”我急忙抽身,不明事由的雍正一把抓我的左手,遞給了文覺。
顫顫驚驚地看著文覺忽低頭思索,忽又目光銳利投來,嚇得我大氣不敢出。難不成這世上真有能看出異像的人?他一眼識破我是魂魄附身?我愧啊,早知道該多避著些和尚道士。
心裡問了一百個怎麼辦?雍正不解地道:“大師,不過一個普通丫頭,還能有什麼不同?”
文覺不理,又拉起我的右手,我是一副被護士打針的表情,別開了頭,欲哭無淚。忽又聽得他道:“姑娘生辰八字如何?”
雍正見我遲遲不答,順口道:“她是康熙二十四年十月初一生的。”
文覺捋著鬍子,沉思不語,雍正淡淡地道:“容月你在門外候著。”
我厭惡地瞄了瞄老和尚,驚惶失措地出了門,險些摔倒,靈機一動,假戲真做,顛倒在門口,側耳偷聽。
“皇上,貧僧記得皇上是十月三十月末所生,而姑娘是十月初一月初所生,首尾相結,陰陽交替。而皇上命中旺火,而這位姑娘卻是極陰之人,正好滅了皇上的心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