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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條家的勇士們,決不可使氏繁大人的屍體受到侮辱!”
在政繁的帶領下,親衛隊的兩百人逆流而上,竟然還真的奪回了北條氏繁的屍身。
一個槍組的薔薇騎士看見大道寺政繁是這一小股兵力的首腦,立刻就挺槍而上,準備將政繁擊斃。
哪知只是一個照面的功夫,那個薔薇騎士就被大道寺政繁一槍洞穿了心臟,死不瞑目。
大概他從未想過,看起來文弱的大道寺政繁竟然擁有如此駭人的武藝。
搶回了北條氏繁的無頭屍身之後,大道寺政繁立刻就帶著親衛隊後撤。他們與成田長親收容的足輕一道,結成了一個緊密的圓陣,向忍城的方向緩緩移動。
佐佐成政如今傷勢漸漸惡化,早已不能衝鋒在前,就在十餘名騎士的簇擁下,目擊了北條軍崩潰的過程和大道寺政繁的反撲……他對那個文弱的年青人有些在意,根據忍者們傳回來的情報……似乎,是一個沒什麼名氣的奉行?
等到薔薇騎士聯隊將北條軍的大陣徹底沖垮時,大道寺政繁帶領的親衛隊和成田長親已經合兵一處,擠在一起像個龜殼一樣。
小笠原貞慶早早地帶著流鏑馬繞著他們耍弓箭,但前田慶次和小幡信貞卻有些猶豫,不知道是該進攻,還是觀望。
“八嘎慶次……派最快的騎士去松山城的方向,通知朝信和景持攔截上田朝直。”
“哈伊!”
雖然有些疑惑,但慶次還是很快就派出了槍組的心腹。
“信貞……你帶赤備隊跟緊他們,如果他們能堅持到忍城……不用攻擊,堵住門口就行了。”
“哈伊!”
小幡信貞也領命離去了。
“波風……咳……”
成政才要呼喚波風乾,卻突然忍不住咳嗽了一聲,雖然已經覺察到了喉頭的腥甜,但他還是忍著心肺的刺痛繼續發令:
“波風乾,去找佐野昌綱,不要管潰軍,直接去堵住南門。”
“成政你行不行啊?我幫你找個醫生吧……”
波風乾乃是真心實意地關心佐佐成政,但見到成政並不回答,他的一顆心也沉了下去……
佐佐成政絕不是會自絕生路的人……他此刻既然是抱病堅持,想來若非是有必然的把握,就只能說是已經無可救藥……想到這裡,波風乾本來因為打了勝仗而展露的笑顏漸漸黯淡下來。
一聲嘆息之後,他頭也不回地去找佐野昌綱了。
“……鈴木灌土。”
“在。”
“你帶一排從忍城南門出發,埋伏在江戶川的渡口上……離忍城最近的那個。遇到北條軍的使番和忍者,全部擊斃。”
“瞭解了。”
“落日之後再出發……要隱蔽。”
鈴木灌土亦是憂心忡忡地盯著成政看,身為佐佐成政在越後最早的家臣之一,他當然明白此刻佐佐成政的毒傷已經惡化到了什麼程度。
見到對方一直在盯著自己,佐佐成政努力扯了扯嘴角,笑了起來:
“你是在等著我給錢嗎?放心吧……一年的工資,不會少你的。”
成政稍微後仰著身體,把手伸到馬鞍後的袋子裡拿錢,突然覺得眼前一黑……
“主公!”
鈴木灌土離得最近,馬上就從後面托住了成政。
前田慶次也恰好安排完了人手回來,見狀連忙跳下馬來,將佐佐成政從馬背上小心翼翼地抱下來,伸手在成政的鼻子上停留了片刻後,慶次馬上命令薔薇騎士進行了封鎖。
——“忍城合戰”與其說是合戰,不如說是一場鬧劇。
不論是一騎討這種古老而迂腐的戰法,還是兩軍主將的傷亡……
在日後的《上杉軍記》與《忍城紀》中,對此事都諱莫如深……直到22世紀時,《前田慶次日記》的橫空出世,才填補了這一段史料的空白。
雖然如此,後世的人們仍是為鈴木灌土的狙擊技巧而驚歎不已。但是“鈴木灌土”這個人的記錄,卻在數年之後就消失不見……這令研究者們疑惑不已。
但就在灌土的記錄停止之後,鈴木重秀作為雜合眾首領開始大放異彩,又讓人們紛紛猜測……鈴木灌土和鈴木重秀是否是一個人?這個假設雖然能夠完美地解釋鈴木家嫡子鈴木重朝的出生問題,卻在別的地方導致了眾多矛盾……
至於佐佐成政昏迷的原因,諸多史學家和小說家進行了深入的研究和淺出的腦補,有人認為當天是個大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