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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變了。
對奧村長福等人來說,主公變得很有氣質,很高貴,像是加特技。
但是很陌生。
他們對這個談吐舉止異常優雅的天生貴胄很陌生,他們還是更容易接受那個會“哼哼哈兮”怪笑著舉著酒壺把家臣們全部都灌倒的主公。
這場晚宴並沒有奧村長福預料中的熱鬧,也不夠盡興,家臣們早早地離開了本丸,把時間留給了賴次和歸蝶。
不知不覺中,歸蝶又在腰間藏住了那柄小巧的肋差,這個動作純熟無比,在尾張的時候重複了無數次。
而今夜,她將要面對的,是惡魔,還是情郎?
天色已盡黑了,臥室裡燈火搖曳不定,猶如此刻歸蝶的心情。
她不禁回想起初次見面的那個午後。
那時她才5歲,她的父親齋藤道三尚未入道(出家當和尚),還叫做齋藤利政。
齋藤利政是美濃守護土岐賴藝的得力助手,雖然很得力,也很得寵,但家臣就是家臣,屈居人下就是屈居人下。
屈居人下的表現之一,就是向主君送出子女或其他親屬作為人質。
把年幼的歸蝶送到土岐家的,就是她的親生父親齋藤道三。
那天陽光明媚,風和日麗,藍天很藍,白雲很白。
但歸蝶的心情卻很糟糕,她還不太懂“人質”的含義,她明白的是,自己很快就要與父母分開了。
這讓她沮喪的很。
在鷲山城的本丸天守內,土岐賴藝為道三和歸蝶舉辦了一場宴會,賴藝的嫡子與佐衛門當然也有出席。
那時,土岐賴次還只是個4歲的小屁孩,還沒有獲得“賴次”這個名字。
席間,土岐賴次忽然指著歸蝶說:
“這個女人好漂亮,我要她做我的女人!”
小屁孩突兀的喊聲把歸蝶嚇得不輕,儘管多年過去,她仍然記得那個貪婪的、乖戾的眼神,彷彿是在打量自己的玩具一樣,土岐賴次對歸蝶懷有強烈的佔有慾。
這讓歸蝶感到恐懼。
這種恐懼持續了整整3年,持續到佐佐成政的到來,或者說——持續到另一個與佐衛門的到來。
雖然很粗魯,一點也不文雅,卻讓人感到溫暖和親切。
在那短短的半個多月裡,歸蝶時常一邊整理著被成政弄亂的頭髮,一邊跟在他的屁股後面在整個大桑城裡跑來跑去。
雖然很疑惑他的變化,但這種變化對歸蝶來說是好事,她也樂於接受。
十幾年後的今天,她終於明白了一些東西。
原來,他和他,果然不是一個人。
土岐賴次和佐佐成政,根本就是一個身體內的兩個靈魂!
窸窣的腳步聲響起又停下,等到歸蝶有所察覺的時候,土岐賴次已經拉開了臥室的紙拉門。
“撒西不理吶,我的小公主。”(好久不見了呦)
“他呢?”
歸蝶的右手放到了腰間。
“他?誰知道呢,也許已經死了吧。”
“無餿!”(うそ,撒謊)
“真的沒騙你,他被困在迪克拉之海了,誰也救不了他。”
土岐賴次的嘴角勾起迷人的微笑,一步步向歸蝶走了過來。
“順便提一句,迪克拉之海這個說法,也是我從他那裡聽來的,按照通常的說法呢……佐佐成政是被困在了三途河。”
“納尼!”
歸蝶真真真真真真真的很震驚。
三途河?什麼鬼啊,怎麼可能被困在冥界的入口呢?
“別過來!”
她低喝一聲,已從腰間拔出了肋差。
“吶呀……為什麼要這麼冷淡的,我的小公主。”
土岐賴次微笑著停下了腳步,為了表示並無敵意,他隨手解下了腰間的太刀和肋差,隨手扔到了夠不著的地方。
“在越後,那個蠢貨為了長尾景虎做的傻事,阿春應該已經告訴你了吧。那個蠢貨讓這具身體感染了瘟疫,所以我和他才會被困在冥界的入口咯。”
“你是怎麼出來的?難道你……”
歸蝶疑惑著土岐賴次提過的種種,快速思索著什麼迪克拉之海什麼三途河之類的真偽,也思索著造成這一切的可能性。
她想到了最壞的一種可能性。
如果成政真的是因為感染瘟疫而進入垂危狀態,的確是有可能前往冥界。
可是……回來的卻是土岐賴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