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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之丸燃燒之後所剩下的白骨和灰燼……
城池的角落裡傳來的咳嗽和痛苦的**……
一個衰弱的老卒離他們倆遠遠地,向他們指了本丸天守的道路。
光秀頓時鬆了口氣……看來他還沒死。
但抵達本丸天守的時候,光秀的一顆心就沉了下去。
佐佐成政雖然還沒死,但也已經和死了差不多。
他全身多處腫大,很多地方都已經滲出了膿血,躺在榻榻米上,生死未卜。
見光秀師徒來到,果心自動地讓開了位置,她的眼神已經再次恢復了輕佻又隨便的樣子,只是一雙手握在身後,指節有些發白。
見到成政的樣子,曲直瀨道三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老師,請你務必救救他!”
不待道三去檢查成政的病情,光秀已轉身跪了下來。
她的這一舉動,讓佐佐成政身旁的那個侍女感到驚訝,深雪雖然見過明智光秀,卻不認為光秀和成政之間的情義能夠達到需要光秀下跪的地步。
“什麼都別說了,先把這個房間消毒吧。”
道三嘆了口氣,指了指光秀腳下的那個碩大藥箱。
半個時辰後,在充滿了醋味和酒味的這個房間裡,曲直瀨道三拿開了號脈的那隻手,用另一隻乾淨的手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眼神裡多了一分的振奮:
“有救!”
眾女不禁喜出望外。
恍惚中,成政覺得很冷。
感受到有水滴打在臉上,疼得要命,成政翻了個身睜開眼睛,卻看到一雙腳在面前。
他悚然一驚,立刻打了個滾站起來了。
雨忽然停了,佐佐成政打量著對面這個人,眼中的疑惑之意更加濃重。
雨原來並沒有停,只不過下雨和不下雨的分界線正好在他們兩人之間而已。
佐佐成政這一側的天空,天色有些陰沉,吹著令人煩悶的熱風。
對面那人頭頂的天空,天色已經可以用黑沉來形容,到處都下著大雨。
奇怪的是,那些雨滴似乎並不會落到他的身上,而是自動在他頭頂分開,落在那人的腳下。
“你是誰?”
佐佐成政皺了皺眉頭。
“要問我是誰,難道你不得先問問自己是誰?”
“我是佐佐成政!”
“……我是土岐賴次!”
成政一愣,關於“他”的資訊如潮水一般湧入腦海,他頓時就想起來了。
他之所以疑惑的很,就是因為對面這人長著和他一模一樣的臉,還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從頭到腳,全都是一模一樣。
除了他們頭頂一個陰天、一個下雨。
但就算是他們倆長得一模一樣,任何一個路人也能夠輕易地將他們倆區分開來。
簡單來說,可以用氣質、氣息,或是氣勢來形容。
佐佐成政散漫不羈,站在那裡讓人看不清真面目,讓人無法知道他究竟是強、是弱。
土岐賴次卻是魔氣縱橫,讓人根本不敢正視,僅僅是站在他的身旁,就已經知道他非常強大,至於強大到什麼程度,便不是常人能夠想象的了。
“這是哪裡?”
成政不想和土岐賴次大眼瞪小眼,很奇怪地,他並不畏懼面前這個魔氣瀰漫的“自己”。
“你還好意思問?”
賴次冷冷地道。
他話音方落,兩人的身側就出現了一條河,這條河很窄,大概也就十多米寬。
土岐賴次頭頂的雨也不再下了,他的那片天空,變成了雪花飄飄。
……這條河是怎麼出現的,要不要過去看看呢?
佐佐成政剛這麼想,從視野之外的河面上就漂過來一條船,一個大胖子搖著櫓朝成政喊道:
“客官可要渡河?”
“渡啊,你把船搖過來!”
“六文錢一位啊!”
胖子笑嘻嘻的加快了搖櫓的速度,但他馬上就開始後悔了。
土岐賴次從腰間抽出一柄精緻的肋差,看也不看,就直接朝那個胖子甩了過去。
“哎呦!”
胖子當場被戳中,從船上跌下水裡,噗通一聲,掀起了好大一朵浪花。
河面上只剩下一條小船隨波逐流,晃晃蕩蕩。
“納尼?你搞毛啊!”
佐佐成政有些不爽賴次的濫殺無辜,但賴次只是冷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