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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間常光停下步子,重重地嘆了口氣,就地尋了個樹蔭處坐下,但他坐下等了一會人便又再次不耐,於道中來回踱起步子。
康胤自然也是看的心煩,正欲發作,嫡子椎名景直忽然指著西北方向叫道:
“來了!”
眾人皆是注目過去,卻發現遠處的街道上有一騎緩緩而來。
但是,僅僅是一人一馬而已,並不是眾人所期待的援軍。
眾人心中再度失望之極,康胤望向景直,景直這才訕訕笑道:
“我的意思是……有人來了……而已。”
小間常光心裡的石頭落下又抬起,什麼嘛,搞了半天,來的又不是援軍,他慢悠悠的馬蹄聲不是援軍,而是陸仁賈。
人群中,唯有椎名景直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仍是抬頭盯著遠來的那一騎。
那名武士騎著一匹異常高大的黑馬,黑馬黑得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渾身上下並無一分雜色。
武士,不,更準確地說是浪人,浪人並未留著月代頭,而是扎著個邋遢的馬尾辮,一身灰黑色的武士服,如破布般隨風飄揚。
僅憑他胯下那匹異常神駿的黑馬,便可斷定此人並非尋常,可若非尋常,又怎會只是一介浪人?
又過得片刻,景直看見那名浪人腰間繫著一個碩大的酒葫蘆,佩戴有一柄過長的太刀——若是以這柄太刀而論,此人倒算是武藝高強。
然而,等到景直看清來人那張留著鬍渣、略顯邋遢的臉龐時,不由驚訝地叫了出來:
“果然是他!”
眾人的注意力再次被景直的異樣吸引過來,家督康胤只見嫡子景直指著那已漸行漸近的騎馬武士道:
“是他是他就是他,佐佐成政!”
“納尼?”
康胤心中一萬隻草泥馬呼嘯而過。
佐佐成政不是說了帶援軍過來嗎,怎地只有一人?
“你確定那是佐佐成政?”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我來越中之前,曾在春日山城見過他幾次,就是這張臉,不會錯的!”
康胤扭頭望向那名騎馬武士,發現那人坐在馬背上搖搖晃晃,似乎一陣風就能吹下來似的,非但如此,他的耳邊還戴了一朵花,脖子上掛了一圈牡蠣殼做成的吊墜,他在馬背上搖搖晃晃的時候,那一圈牡蠣殼吊墜也發出叮叮噹噹的清脆響聲。
康胤滿頭黑線。
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會是威震北陸和關八州的佐佐成政?
要說這是前田慶次,他還相信幾分,可佐佐成政已然身為上杉家中的家老和第一寵臣,做事又怎會如此地不著調?
“這怎麼可能是佐佐成政呢?佐佐成政好歹也是北陸大名佐佐家的家督,早已棲身天下諸侯之一,況且,今年元旦時,我在春日山城曾見過一次內藏助大人,其人威嚴素重,絕不是這般輕浮的傾奇者!”
不待康胤道出心中的疑惑,小間常光已唾沫齊飛地反駁過來,他自認為見過佐佐成政,實際上當時也不過遠觀一眼,便立刻低下頭去,之所以如此篤定,不過是想當然地認為作為佐佐家家督的成政不會是一個傾奇者。
見小間常光如此篤定,長尾景直不由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記錯了,但那名武士到眾人身邊下了馬,瞅了一圈後,竟然直接對著他說:
“好久不見了啊,景直君,你也長大了,在椎名家的日子好過嗎?”
長尾景直這下對自己的記憶再無懷疑,當下尷尬地回應道:
“多謝佐佐大人掛懷,我在這邊很好。”
啊?
椎名康胤和小間常光面面相覷,心裡一萬隻草泥馬呼嘯而過。
這人真的是佐佐成政?
不待他們從震精中反應過來,佐佐成政已是笑嘻嘻地對他們拱了拱手道:
“這兩位,想必就是家督康胤大人和家老小間君吧,在下佐佐成政,見過兩位。”
康胤與小間常光連忙還禮。
椎名康胤雖覺成政的言行奇異,但本是對成政傾奇者姿態的驚訝,並無多少惡感,而小間常光則不然。
小間本是想當然地否定了景直的說法,認定來者並非佐佐成政,但隨後成政自明身份,無疑是狠狠地打了他的臉。更何況,佐佐成政稱呼椎名康胤乃是用的敬稱,但稱呼自己,就變成了“小間君”,他自己是什麼貨色啊,竟然就敢這樣稱呼自己?
小間此刻心懷怨憤,卻已經是對成政的大名身份視而不見,因成政對自己的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