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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尖刀插在我們身上,讓我們動彈不得。”袁楨恨恨道,“要不是蕭帝撤了裴芾的官職,改讓謝廷林代替他,我們還沒機會動手呢。”
江梅內心輕笑道:“就是為了引蛇出洞才使出這招。”
袁楨接著說道:“裴巖是隻老狐狸,他自己不方便動手,引我們協助裴蘊一道出手。”他突然盯著江梅,沉聲道:“我想雲凌波手裡的國璽應該被裴巖獲得了吧!”
江梅當他想讓她轉移視線,於是撒手一笑:“既然你不肯說實話,那也就別怪我狠心了。”
袁楨見她不肯信他,急急道:“我說的都是事實。你還要我怎樣?要是我們手中有國璽,還至於等到現在嗎?”
江梅自然知道這一點,只是繼續套他的話,“那裴巖拿著國璽能做什麼呢?”
“或許他也想謀權篡位?”袁楨冷笑道,“不過,他兒子去世後,他就心灰意冷,或許放棄了也未可知。”
江梅想了想還是不太相信,“你為何篤定是裴巖害了雲凌波呢?”
“因為只有他有這個能耐和機會。”袁楨盯住江梅的眼睛,斬釘截鐵地回道。
“何以見得?”江梅反問。
袁楨側過身子回道:“雲凌波手下很多將領也是裴巖的親信。當時我哥哥在江州。裴蘊在豫州,如果雲凌波真的得到了國璽,唯一可能知道訊息的就是居於夏口的裴巖。至於裴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偏頭看向江梅,“恐怕姑娘得去問他本人了。”
江梅眼睛眯成一條縫。看了他半晌。內心在仔細思量他的話到底有幾分真。不過他說的有一點是絕對正確的。那就是裴巖一定脫不了干係。
她想起了那刻畫在她腦海了十幾年的一幕,“好好活下去,更不要輕易相信別人…。。”這是那人在最後跟她說的話。印在她腦子裡最後的畫面是雲凌波看著她一副微笑、放心又決絕的音容。
“不要輕易相信別人…。”江梅內心喃喃道。“難道指的是裴巖?”
江梅掏出一粒藥丸遞給袁楨,“這是解藥,我會去一趟夏口,如果你說的是對的,我一定保住你兒子袁韜的命!”
袁楨接住藥丸,看都不看一眼就吞了下去,“姑娘一定要信守諾言。”他突然又詭異道:“姑娘到底是真的想要國璽呢還是有別的目的?”
江梅冷冷瞧著他,並不回答。
“你是何方神聖?”袁楨眯著眼審視她道。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不過,如果你能活到那一天的話。”江梅笑著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袁楨手抓牢房的柱子,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有些迷糊,難道如今還有人要追問十四年前的事嗎?
江梅回到將軍府後,即刻讓九竹傳信倚雲閣,讓人暗中查探裴巖的一切訊息。只是折騰了這一夜,她卻是累極了。
次日一早,江梅託著疲憊的身軀靠在將軍府外的馬車旁,等著還在與高熾客氣的沐簫和。虞七與華纓倒是立在一旁並不言語。
“將軍事務繁忙,不必相送。”沐簫和再次推卻道。
“世子客氣,世子身份尊貴,又難得來一趟江州,熾理應送至渡口。”高熾依舊熱忱道。
江梅實在看不過二人那麼客氣,她懶了懶得伸了個腰,隨意插了一句道:“要不將軍便送城門外,這樣也全了主客之道。”
高熾見她臉色不好,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便依姑娘之言。”
於是幾人又共乘一輛馬車,江梅因身體欠佳便讓印心隨著她坐入馬車,其他人等一概騎馬相隨。
“姑娘昨晚沒睡好麼?”虞七瞅了瞅江梅那發黑的眼袋擔憂道。
江梅不好意思地回道:“可能有些擇席吧?”
沐簫和倒是有些詫異,“姑娘一直遊歷江湖,豈不日日睡不好?”他看了看江梅虛弱的身子,想了想也難怪如此。
高熾見狀趕緊解釋道:“昨夜有一隻秋貓一直在西院的屋簷上鳴叫,可能擾了姑娘清緒。”他故作歉意,隨後他補充了一句:“不過,自古醫者難以自醫,姑娘還是多顧及些自個的身子。”
沐簫和聞言深表同感,他盯著江梅,用眼神傳遞了同樣的意思。
江梅只是嘴角帶著輕笑,點頭致謝,並不言語。她哪裡能不明白高熾的意思。昨晚的訊息給了她太大的震撼,如果裴巖真的是當年的罪魁禍首,那她又該如何呢?何況裴巖人之將死,能輕易地放過他嗎?
江梅想起這些頭痛欲裂,為了不讓別人擔心,她只得閉著眼靠在印心身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