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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恩。
紫衣姑娘聽他說自己姓葛名洪,當下也顧不上回禮,忙問道:你叫葛洪?是句容葛悌葛仙師之子葛洪?
葛洪生於貴族大家,神儀氣度也自不凡,當下詫然答道:葛悌正是家父,只是已然仙逝。鮑姑你認識我父親他老人家?
紫衣姑娘當下激動不已地道:你是葛洪!原來你還活著,我還以為你……你和你的家人一起葬身火海了呢!
你說什麼?
葛洪和麻黑叔幾乎同時吃驚地大喊起來,尤其是葛洪,突聞噩耗的他幾乎暈厥過去。他顧不得禮數直接上前抓著紫衣姑娘催問道:鮑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紫衣姑娘悽然回道: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剛才我在買藥回來的路上聽到兩個道士說你們一家全讓火鏈洞的鬼物燒死了,我還以為你也……
紫衣姑娘話未說完那葛洪卻已然暈了過去,他根本無法接受自己全族覆滅的巨大傷害。麻黑叔趕忙把他抱回到床到,他慎重地為他把了一把脈,然後在他的人中處深深地紮下去。只是葛洪因臉腫大一紮並沒有反應,紫衣姑娘急問道:麻黑叔,他怎麼樣了?
他這是氣血攻心,應該沒什麼大礙。小姐,你在這裡照看小姑爺,我去廚房給他煎碗湯藥下讓他服下。
那麻黑叔極是懂得禮數,當他知道眼前的少年便葛悌的兒子立馬便改口稱他為姑爺,是因十年前葛悌和紫衣姑娘的父親鮑靚相約定下的這門娃娃親。紫衣姑娘此時聽到麻黑叔稱少年為姑爺卻也沒有太多往心裡去,只是看著麻黑叔拿著藥包走出房門時方才領悟過來,頓時滿臉變得緋紅起來。紫衣姑娘靜靜地走到床邊看著葛洪,雖然他滿臉腫脹並伴有一堆的麻孔,但她卻絲毫沒有嫌惡之感,這也是鮑姑別於常人之處。
五年之約
摸約過了一個時辰左右少年葛洪從恍然中醒轉過來,他淚流滿面地默然橫臥在塌上,任鮑姑如何喚他也無法讓回神。葛洪情難自抑地想起了鬍子拉茬有大男子氣概的伯父葛浪,還有視美貌如命的三叔葛顏,以及清柔婉約的大伯姆和風風火火的小嬸孃。他們都是他這一生最尊敬的人,雖然他和他們相聚的時間並不長,甚至連自己的堂兄弟妹還認得不大清楚,但他們永遠是血濃於水的一家人,一脈同根的一家人。
此仇不報,我葛洪愧當葛家人!葛洪泛淚的眼神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儘管此刻腫胖的臉開始如針扎入骨般疼痛,但他卻堅強地忍了下來。鮑姑看著豆大的汗珠從少年的臉上滑落,心裡萬般地不忍,她憐惜地拿出一方薰香的手絹極為細緻地為少年拭去汗水。
葛洪可以想象得到自己腫脹得臉此時是什麼樣子,眼前的姑娘居然能半分不嫌棄地為他擦汗深深地令他感動,他咬牙忍住痛對她施禮道:鮑姑姐姐,謝謝你!
小相公,你快別這麼說,這些本就是我應該做的事!
相公?你應該做得事?鮑姑姐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葛洪對鮑姑的回答感到頗為奇怪,雖然他才不過十三歲的少年,對男女之事更是完全懵懂,但他還是知道女孩子一般只對自己的丈夫口稱“相公”。鮑姑顯然看出了葛洪的疑問,於是笑著對他言道:你可曾聽你爹提起過他在上黨郡有一個姓鮑的異姓大哥?
嗯,倒是有這麼回事。我記得父親曾對我說過鮑伯父為人慷慨好義且道法高深,他還說有機會一定要帶我去拜會他老人家呢。難道?難道你是鮑伯父的千金?
鮑姑笑著言道:正是。日前家父在洛陽獲知葛叔父仙逝特命我和麻黑叔前來奔喪,半路遇到火鏈洞的小妖鬼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出來害人。我和麻黑叔氣憤不過,當時我們兩人便闖進火鏈洞除妖,不想那火鏈洞裡鬼物甚多且多有些道行我們因此都受傷了。昨晚我和麻黑叔原本在山上療傷,不想卻碰到了你被大話鬼和討厭鬼挾持,這才把你救下。
葛洪聞言慨然道:謝謝鮑姑姐姐救命大恩,小弟此生定當粉身相報。
鮑姑看到葛洪將要爬起來致謝連忙將他制止住,誠懇地說道:葛弟你卻不必如此,奴家雖然未過葛家門,但你我父母先有媒約在前,鮑姑亦算是葛家的一份子。
葛洪望著鮑姑那矯好的容貌一時間愣住了,他自知此時自己身中鬼唾之毒已然面目全非,絕想不到鮑姑此刻卻依然肯認他為夫。雖說先前曾有聽父親提起與鮑家定婚之事,然而此時先父已然仙逝,如偌鮑家想要反悔卻也易如反掌。未曾料,這鮑姑不但沒有悔婚的意思,連她的奴僕知道他身份以後也是一句姑爺又一句地叫。這如何能不讓葛洪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