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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開車嗎?自己要小心,有什麼事情,找我。”劉東能說什麼呢?一群狼們虎視眈眈的瞪著,再說心裡也沒了底氣。不得不走,劉東掉轉頭被簇擁著走出門去。
“再見。”
規規矩矩的道別。這兩字其實最有意思,每個人每天都在說,不過再見是再想相見還是永不再見,說這個詞的人自己心裡有數。現在說再見的兩個人,誰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再見到底意味著什麼?
屋子裡空了。洺石呆呆得站著,像是做了一場春秋大夢。門外有絲絲的涼風吹進來,直吹到洺石的胸口裡,穿胸而過。大夏天的,怎麼突然冷了?洺石挪動腳步,伸手關上了門。手腳都冰涼冰涼的,是不是又感冒了?
他大概是走到樓下了,如果現在去陽臺,還看得見。洺石沒有動,任性的憑著自己的心在砂石上揉搓。離開是必然的,不管之間他們有多麼的甜蜜溫馨,也不論生死之際多麼無怨無悔,都不過是一場特定環境下的臨時遊戲。也許他們從沒想過會有這一天,也許早就想過只是蒙著自己的眼睛裝看不見。放肆得近乎瘋狂的享受著他們的遊戲,每一秒鐘都不放過。現在那個環境沒有了,遊戲也就成了一場玩笑。不該念念不忘的,不該藕斷絲連。洺石靜靜地站著,迎著窗外照進來的太陽光,讓它把眼睛照的水光朦朧。淚淌在臉上,洺石感覺不出來。
樓下,劉東坐在車裡,夾在興高采烈的夥伴中間。抬頭看看那上熟悉的陽臺。陽臺上沒人,只有微微飄動的窗簾。洺石,能不能出來看看我?一眼就行。
車開了,劉東慢慢的轉過頭。揉搓著手裡的一個小盒子。那裡邊是那天喝酒點剩下的小蠟燭,洺石不知道,自己偷偷拿出來的。有這個東西,以後想的時候,讓我有點念想,讓我知道過去的那些日子不全是我的夢。
團裡來人了,領導朋友熱熱鬧鬧的拉洺石去設宴壓驚,慶祝重獲自由。鮮花,餐廳,高雅的俊秀的美麗的朋友一一送上親切的祝福。劉東也被哥幾個拉著,先回隊裡報了道,在小酒館裡拍著肩膀罵著粗話喝個一醉方休。熟悉的人群熟悉的世界在恍若隔世之後,一切都回來了。只是在這份熱鬧裡,兩個人的心思有點恍惚。到底哪個是夢?哪個是現實?夢和現實不能融合,我想要得是哪一個?
喧鬧裡,來不及難過。悲哀從不屬於喧譁,它是專門留給一個人在獨自默坐的時候在酒闌人散的時候慢慢咀嚼的。所以兩個人都願意面前的酒宴再長一點。
22
躺在床上,洺石側著頭看著窗外的暮色一點一點的壓進房間裡。躺得渾身僵硬,洺石卻不願意動。忽然覺得這張床一個人躺著太空了,不只這張床,整個房間都太空了!太多的空餘顯得自己越發的單薄可憐。可是以前都不覺得的,難道是已經習慣了有個溫暖在身邊嗎?已經嚐到親暱無間的身體再也無法體會孤單的美,洺石第一次覺得安靜原來是如此難以承受。
不是已經都想好了嗎?為什麼還要難過。一段本不該發生的糾纏沒有資格天長地久,過去的就過去了,在繼續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那背後的沉重,是從來沒有想過要揹負的。同性戀,讓人膽寒的三個字。如果從今往後它就照在頭上,我的生活他的生活會發生什麼變化?
我和他是真的愛上了嗎?還是隻是一時的衝動,身體的需要?或者,只是當時的迷茫和絕望。這些都不容細想,太疼太沉重。稍稍碰觸一下都會痛苦不堪。一旦認同了,過去的那些甜蜜就會頃刻之間變成利刺。
突然的一躍而起,洺石強迫著自己動起來舞起來。音樂響起,是莊重愉快地吉。塞爾。脫去鞋襪,洺石赤著腳跟著音樂跳躍旋轉。舞步是亂的,他知道。但是要繼續,必須繼續。會好的,一切都會恢復原狀。舞蹈音樂燈光舞臺依然屬於我,我屬於芭蕾。那些原不該發生的,就讓它隨風消散吧!
電話響了!刺耳的鈴聲在音樂裡格外分明。洺石僵住了,電話,是他。瞬間洶湧的情緒壓住了心跳。他~~會笑著說我們在一起吧,會突然的跑回來!我該怎麼辦?剛剛做的決定還算不算數?他,會回來吧!驚喜猶豫還有一點恐慌,洺石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什麼想法。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僵硬的抓起電話,是他!聽著那邊細微的呼吸聲,洺石的心頂著胸膛跳。“石頭,還好嗎?”強裝的隨便口氣,壞壞的笑。洺石似乎可以看見那張臉的表情。“還好,你呢?在哪裡?”
劉東吸吸鼻子,靠在長椅的背上。猶豫了好幾個小時才給他打得這個電話,琢磨著用什麼語氣什麼態度,可是一聽見他的聲音就把早就編好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