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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你再多說一個字,我保證讓你立刻屍沉大海!”
邢仲面色如土,登時噤言不語。
但是傷害已經造成了……“大公子,你要相信我,如果我真的是為了那個混蛋偷譜,這兩個月內我多得是機會,又怎麼會笨到他人都出現了,我才動手——”風尋暖極力想證明自己的清白。
“你回去吧。”
“回、回去?”她呆了,迷惘心慌地反問:“我……我回去哪裡?”
“迴風府,回你自己的家。”邢恪語氣平靜而寂然,眸光悲傷地望著她,縱然人證物證俱在,他也不能真正狠下心腸懲罰罪責於她。
一切的紛紛擾擾,起於邢家雕刻之術,不管她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邢仲,總之,他都不想再追究了。
可是,他也無法再信任她了……“你……你要趕我走?”她如萬箭穿心,顫抖地問。
“風小姐,你風府制轎,我邢家造棺,本就南轅北轍天差地別,既非同門也非同宗。所以你我從今日起,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吧!”
他低垂下目光,不願再見到她的嬌顏,更不願再見到她淚眼蒙朧的樣子。
心,終究還是糾結撕扯痛苦得無法抑止。
“所以,你還是要我走?”她悽然地問。
他眼眶灼熱,胸口撕裂般地翻騰著、絞擰著,喉頭讓熱團深深梗住,一聲也發不出,只得……點頭。
風尋暖突然澀澀地笑了,淚珠卻不爭氣地撲簌簌掉落。
“好,我走,因為我的確偷了你家祖傳的雕工譜,壞了規矩,犯了大忌……我這都是活該。”她淚跟婆娑地望著他,“可是大公子,這兩個月來的點點滴滴,都是真的。我不求你相信,只求你……別忘了我。”
邢恪渾身一震,驀然抬頭,怔怔瞪著她轉過身去、緩緩離去的脆弱背影,一時竟痴了。
心腹大患終於走了!
邢嬤嬤本想歡呼的,可是不知怎的,突然覺得這一刻並沒有想像中的歡悅快意和滿足。
尤其在她瞥見邢恪像失去了靈魂般的悲愴臉龐時,心底剩下的那一點點得意也被沖刷得無影無蹤。
邢仲這次真的被放逐到外地,終生再也無望回到梅龍鎮了。
有漕幫押著、看管、使喚著,他這個弟弟從此以後就要在槽船上當一輩子的“小弟”。
邢家祖傳雕工譜安安穩穩回到了匣子裡,一切恢復如常,照舊。
但是邢恪心底清楚地明白。他這一生,是再也不可能像有暖兒在身旁的時候那般快樂了。
他的笑容徹底在嘴角淡去、消逝,眸底的幸福溫暖光芒幽幽成灰燼。
他還能雕刻,還能制棺,還能走動,還能理事,但是他已經不再對著誰笑得像個天真滿足的孩子,也不再和誰一起喝酒賞月聊些傻里傻氣的話題了。
邢嬤嬤和靈子看著在鋪子裡埋首雕棺的大公子,兩人憂心仲仲地相視一眼。
“嬤嬤,不如——”
“閉上你的大嘴巴!”邢嬤嬤哼了一聲,還是固執。“現在才過了十來天,等時間一長,公子就會把一些不該記得的人給忘得一千二淨了,要你多事!”
“嬤嬤真是壞心。”靈子再也忍不住咕噥了一聲。“才十來天,公子已經快沒半點活人氣息了,時間再一長,那公子還能有命嗎?”
“你放什麼屁?”邢嬤嬤不客氣地賞了他一記爆栗子,語氣稍稍放軟。“哼,就算嬤嬤我要改行當好人,可我又能做什麼?
人是公子自己攆走的,難不成我老婆子有通天本領可以扭轉幹坤嗎?“
“這全梅龍鎮上誰人不知邢家嬤嬤可是一跺腳全鎮亂顫,響噹噹的女中豪傑?包山包海無所不包——”
“夠了夠了夠了。”被靈子那張油嘴一捧,邪嬤嬤心花朵朵開,忍不住笑罵道:“那依你這小滑頭說,嬤嬤我能幫個什麼忙?”
一提到這個,靈子臉色立刻凝重起來,“昨兒個我偷偷找阿香探聽訊息去,這才知道暖兒小姐居然被官府的人給扣起來了!”
“什麼?”邢嬤嬤一愣。
“唉,聽說是為寶嬌公主制的龍鳳花轎,暖兒小姐負責的那兩扇轎窗花樣出了問題,惹了大禍了!”靈子大大跌腳,憂心如焚。“阿香還說風府裡全亂成了一團,就連風老爺也不知哭得厥過去幾回了。”
邢嬤嬤蒼眉皺了起來,自言自語:“怎麼會搞到這麼嚴重呢?那個風丫頭到底雕了什麼東西?”
“聽說她一心仿效公子,所以雕了滿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