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頃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想了許久,玉兒覺得明白了一點,這個昔日的德妃,如今的皇太后,因為兒子為帝,有了任性的權力,因為可以任性,便堅持留在往日的宮中,為什麼留在原來的宮裡,因為,這個宮殿,她住了幾十年,這個宮殿裡,有著她最多的回憶,與皇帝的,與兒孫的。
雖不曾鬧什麼見十四阿哥而不得的鬧劇,六十幾歲的皇太后仍然快速地衰老著,皇帝逝後,宜妃大哭宣洩了滿腹的憂傷,卻並不曾傷了身體底子,而德妃卻似乎把更多的悲傷嚥了下去,玉兒想,這是她們各自的性格決定的吧,德妃明顯比宜妃更多思,唯其如此,驕傲的宜妃才會在為皇帝哭靈時有意無意間跪在了德妃的前面。宜妃在皇帝生前,因為性格而備受寵愛,她比同為四妃的另三妃都張揚肆意,而德妃,更隱忍,也可能正是這隱忍,讓德妃在悲哀中傷了身體。她仍然說了那句“欽命吾子繼承大統,實非吾夢想所期”,只是,在那日皇子皇孫及眾臣的見證下,再沒人因此話質疑雍正繼位的合法性。她的那句話,更多的被解釋為謙遜以及對於小兒子的偏愛遠多於大兒子。
在人群中看著日漸蒼白枯瘦的雍正皇帝,玉兒納悶了,她給了四阿哥一瓶丸藥呀,怎麼能瘦成這樣。
其實,那瓶藥,四阿哥壓根兒不曾動,皇父薨逝,他卻紅光滿面,卻讓朝中上下如何看他?
胤禛不曾如他那個不孝子乾隆一般美其名曰守心孝,卻實際上只為父親守了二十七日的孝就繼續吃喝玩樂,胤禛真正地為自己的皇父守了二十七個月的孝,這二十七個月,他不曾宣召一位后妃,更不曾宴樂歡飲,他用自己的行動,詮釋著身為人子對孝之一字的理解與對父親最深的愛戴之情。
說得天花亂墜也不如實際行動走出的一步,歷史上的乾隆,只繼位之初守孝一事,便讓人不齒其為人,更讓人覺其虛偽、自私與涼薄。
看著胤禛的諸般作為,玉兒深嘆,當日,用催眠之法引出弘曆心孝一事,她做得真是對極了!
☆、361憋屈
“京中有流言;朕登基為帝,實乃妖女蠱惑皇阿瑪,臨終改了遺命所至,皇父屬意繼位之人原為十四弟。”
玉兒眼睛眨了眨;穿著龍袍的四阿哥看起來像三十剛出頭的樣子;顯得年輕了;可是;她就是覺得這龍袍沒有以前的親王服飾好看。
四阿哥看一眼雅爾哈齊及他身畔明顯不在狀況的玉兒;無奈地抿緊薄唇;這個女人……
“玉兒,這妖女,說的就是你,你怎麼就不擔心?”
啊?
玉兒聽著四阿哥的話,呆了呆,又看看丈夫:“不是有你們,我擔心什麼?”
雅爾哈齊看著四阿哥臉上藏都藏不住的無奈與鬱悶之色,呵呵地笑了起來。
看著那夫妻二人都一幅事不關已的模樣,四阿哥鬱卒得直想撓牆,為什麼就他一個人在這兒憂心不已?為什麼這兩人就能這樣輕鬆?為什麼他要在處理繁雜的朝政、批閱大量的奏摺後還要為這個女人操心,怕她覺得委屈,把他們夫妻叫來商量,他們卻這樣一番氣死人的態度。他當初為什麼會答應替這女人收拾所有的爛攤子,又是什麼時候淪落到要替這一家子收拾爛攤子的?
皇阿瑪啊,兒子終於知道你的不容易了,當初,兒子還以為自己使力就護住了這個女人,卻原來,您在暗中做了那麼多。皇阿瑪呀,兒子現在一個人要做兩個人的事兒,既要做您以前的份兒,還得做自己當初做的,若不然這女人指定被人架起火燒了呀。
覺得自己很苦命的四阿哥閉著眼轉了一陣兒佛珠,待得心緒稍顯平靜後才又把珠串戴在腕上。看一眼那個傻樂的女人,雍正皇帝四阿哥把頭上的帽子取了下來放在一邊的帽架上,心裡悲嘆,這女人,什麼時候才能讓他省點兒心?
“你別不當回事兒,人家把你打小的事兒,全翻出來了,便連你祖父母的長壽也被拿出做了文章,還有二十幾年獨寵專房、三胎雙生,全成了你妖媚惑人、妖邪異於常人的證據。”
玉兒有些生氣了:“編排我也就算了,怎麼連我瑪法太太也牽連上了,誰這麼可惡,我毒啞他們。”
四阿哥撫額,能不能別這麼暴力?這是朝堂政治鬥爭,不是街頭波皮鬥毆!
“一夜之間傳流言之人全啞了,豈不更坐實了你妖女的名頭?難不成,你打算把天下人都毒啞了?”
玉兒撇嘴:“那全天下人也並不都是這般無聊得亂傳流言的惡毒之人吧。”
四阿哥差點兒吐血,明智地轉回頭看著雅爾哈齊:“你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