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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舉和徐樂之間的較量,已經到了極為緊要的時刻。

兩條馬槊如同兩條黑龍,已經拿出了渾身解數,發現還是吃不下自己的同類,就只好用最原始最野蠻的方式對撞!當技巧失去作用後,就只能以蠻力決出高低。

兩人都是對自己的膂力充滿信心之人,以力破局都是素來認可的最佳手段,今日就還是用這種方式攻擊對手。

你一槊我一槊,你來我往互有來回,徐樂只覺得兩臂痠麻胸中發悶,周身的氣血執行已經不似一開始那麼順暢,隨著喉嚨的甜腥味道越來越衝,這口血隨時都可能噴出。

不過即便如此,自己也不能放棄!更不能示弱!自己難受,薛舉難道就舒服到哪裡去了?

雖然看不到對方表情,但是徐樂堅信,他的情況和自己差不多。

自己要吐血,他也肯定是難受的很。

雖然其膂力在自己之上,但是這種差距還不足以形成碾壓。

現在這種盤槊對抽的打法,只要拉不開彼此力量的檔次,誰都不會太好過。

自己架開薛舉的槊固然是眼冒金星身體搖晃,他難道不是也一樣?

這時候比的就是誰更能堅持,誰的意志又更為堅定,誰能挺到最後誰就有勝利的希望。

兩人一個是抱定必勝信念,出世以來從不曾言敗更不認為自己會輸給敵人。

另一個則是滿懷仇恨,挾私仇以交戰,也不會輕易打退堂鼓。

這樣的兩個人進入到搏命環節,誰又會主動往下退?

這個問題其實誰也說不出特別篤定的答案,哪怕讓兩人再打一場,是什麼結果都難說。

但是今時今日,最先撤退的還是薛舉。

這位金城霸王以勇武聞名,加上又是有名的性如烈火,一旦發起脾氣來不管不顧。

這樣的人給人感覺肯定是打架不要命,一旦殺得興起就不管不顧。

事實上以往的戰鬥也確實是如此,一旦投入戰鬥中,薛舉就什麼都顧不上。

很多時候軍隊的指揮權就交給宗羅睺等人,自己只顧著斬將奪旗再不就是殺人。

這麼個人現在又是一肚子仇恨,按說就是不管什麼局面都會打到底才對。

但現在最先退出對決的,卻正是這位金城霸王。

就在兩人的大槊盤旋對抽一輪之後,薛舉架開徐樂的槊,但是並沒有像之前那樣還以顏色,而是猛地撥轉馬頭就走。

饒是徐樂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明白,敢情是對手逃了?

他和薛舉交戰的時候,五感六識都用在捕捉薛舉動作上,對其他的顧不到。

這個時候才有餘暇分心他顧,隨後便發現了問題所在:戰場情勢變了。

金城騎開始了撤退,退得很是狼狽。

在玄甲騎的追擊下,不時有金城騎兵被斬落馬下。

雖然有軍將拼死抵抗,但是在如同潮水一般的玄甲騎面前,這種抵抗註定是徒勞的。

大多數人則選擇緊催坐騎拼命地逃,口內更是發出陣陣呼喝。

在這種情況下,已經無法保持之前的牆式陣型。

而離開陣型的騎兵對上依舊保持軍陣的玄甲騎,結果就是一部分人僥倖逃脫,大多數人難逃喪命厄運。

這也看出來薛舉的兵法沒有學到家。

玄甲牆陣進退有法,這不光是一個進攻陣型,而是一套戰法的基礎所在。

把牆式衝鋒練會之後,就等於是武人練就了深厚的基本功,扎馬刺槍樣樣皆能,然後還要系統訓練武藝才能成為真正的高手。

薛舉這就像是隻練了扎馬就以為自己已經練成,不知道後面還有很多東西。

就像是撤退,按說騎兵進攻如牆,撤退的時候也是有自家法度的。

彼此配合互相幫扶列陣而退,才能保證傷亡降低到最小。

像他這麼撤,很多時候就是無意義的損失。

薛舉顯然也是看到了自家軍隊的情形,生怕被捲進去才開始逃,不過想走哪裡這麼容易?

你打了半天,現在說走就走,未免把徐某看得太簡單了!徐樂一聲長嘯催馬舉槊在後緊追,手中大槊對著薛舉開始瞄準。

兩匹馬都是萬里挑一的寶馬良駒,腳力不相上下。

現在一個逃一個追,追的固然不易追上,逃的那個也很難拜託追兵。

兩人之間的距離始終保持在三十步之內。

這種追逐維持了片刻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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