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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領突厥軍大舉南下,圍大業天子與雁門郡。與雁門郡接壤的馬邑郡也被牽動。兵馬往來不休,徵發急如星火。
去年秋晉陽鎮守唐國公李淵與馬邑郡太守王仁恭合兵以戰南下突厥軍,雖然取勝,但地方積儲消耗大半。
從大業九年開始,馬邑郡就是連年乾旱。但突厥人勢大,王仁恭為備戰,租庸翻倍,精壯不應調為鷹揚兵則免行錢更是十倍。稅吏奔走隳突,為了稅賦事,行事剛強強硬得近乎偏執的王仁恭,已經摧滅了不少村子。所謂抗稅暴民的腦袋在各處城門掛了一排又是一排。
現下除了突厥外患,除了天災,馬邑郡內部也都亂了起來。大業天子南下江都之前,對各地人事都進行了一番新的佈置。
馬邑郡坐擁強兵,王仁恭更久在任所,性格跋扈。大業天子就提拔了一位當年從徵高麗立功的劉武周,任他為右屯衛恆安鷹揚府鷹擊郎將,以分王仁恭權勢。
王仁恭現在就在大肆搜刮擴軍,壯大他手中馬邑鷹揚府的兵力,並不斷派遣人馬北上,以備突厥之名壓迫身在雲中的劉武周,逼迫他就範。
說不得等不到突厥人南下,馬邑郡內部自己就先打了起來!
這個時候,王仁恭更是以嚴刑峻法統治治下,對錢糧更是看得越發的緊。要是犯到他手裡,王仁恭破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徐樂走在村中,不時的和問候村民點頭回禮,一遍遍的掃視著這個已經顯得有些衰敗的小村。
十九年來,自己就在這個村子被爺爺撫養長大,孩童時候漫山遍野的玩耍,稍稍長成習文練武。再大一些叛逆起來無數次的夜裡偷偷翻越寨柵,帶著韓約出去和河東俠少們廝混。
村中哪一家都有看著自己長大的人在,村中哪個角落都有自己調皮搗蛋時候留下的痕跡。
也許自己曾經痛恨過爺爺為什麼要將自己拘管在這個小小的天地裡,教養出自己一身本事,不是就要終老此間,過平常鄉民生活!
但當一向堅強如松的爺爺突然中風倒下之後,徐樂卻自然而然的覺得,這份責任就是自己的了。
爺爺啊爺爺,就瞧我做出個樣子來罷!
徐家閭很小,轉眼之間徐樂就已經來到村中自家宅邸。門口守著韓約的母親——韓家是當年跟著老太公一起在此間落戶的從人之一,韓約父親早逝,就老孃還在徐家做點雜活——現下正趁著陽光好在門口用匾翻曬著準備過冬的乾菜。
看見徐樂回來,韓氏趕緊迎了上來。徐樂低聲詢問:“爺爺怎樣了?”
韓氏四十出頭,粗手大腳,從小也算是照料著徐樂長大的。看著徐樂也如自家孩子一般,徐樂叛逆時候惹禍回來被爺爺臭揍,都是韓氏居中在說好話。也沒少為了遲遲不為徐樂定親給徐太公發牢騷。
韓氏也壓低了聲音:“正躺在院子裡曬太陽,蓋了毛氈,藥在廊下爐子裡熱著,小六守著火候……今日氣性沒那麼大了。”
徐樂點點頭,韓氏望向徐樂,欲言又止。
現下對村中人看自己這種神情徐樂已經再熟悉不過。自從爺爺倒下,自己決定向北走回易之路,大家都是這幅神態。
猶豫一下,韓氏還是決定開口:“樂郎君,能不去還是不去的好。現下兵荒馬亂的,有個萬一……該交多少稅賦,咱們咬牙交就是了,了不得吃糠咽菜也能過活。”
徐樂笑著搖頭:“大娘,這不是租庸那些糧和絲麻的事情,是免行錢啊!”
隋時賦稅,租庸調三字。租則是糧,庸則為各地方物,以絲麻為主。涵蓋了最重要的吃穿二字。調則是勞役,主要就是一年要免費為官府服勞役多少天。隋朝所行府兵制度也算在調中,不願意服役,交錢則可以代替,此謂免行錢。
但是現下王仁恭,橫徵暴斂租庸不說,最兇狠的一手,卻是將免行錢增加了十倍。交不起錢,則就要去服役。
原來百姓服些勞役也就罷了,但是現下王仁恭卻將勞役都變成了兵役。竭力的在擴張他麾下馬邑鷹揚府的兵力!多少百姓或者河東俠少,或者因為交不起免行錢,或者就是懷著在亂世中出頭的心思,主動被動加入急劇擴張的馬邑鷹揚府中。
養這麼多兵,就要加倍的橫徵暴斂。而擴張後魚龍混雜的馬邑鷹揚府又讓王仁恭有了充足的人手在治下徵發。大半個馬邑郡就生活在這樣的高壓之下。
或者被捆綁上王仁恭的戰車,在將來為了王仁恭可能會有的某些野心拼殺。或者就是竭力支應,一旦應對不及,就有破家的危險。
“……免行錢原來一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