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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普通人家的孩子受教育少,而做為一個識文斷字的良家子,耿綠琴很容易便在一家書局找了份工作。
雖說是當個跑堂的夥計,但是與書為伍,那是在這個時代最幸福的事了,耿綠琴樂的很。
這個時候穿越者的優勢便體現了出來,從現代燈紅酒綠的時代混出來的,又是受現代化教育成長起來的,那行為上的大大咧咧完全就把耿同學的性別完美的掩飾了起來。
“小李,你真的要走?”掌櫃還是很捨不得放這個夥計離開的。
“掌櫃的,小人的娘給小的捎信了,小的得回家去看看她老人家。”
“好吧。”掌櫃嘆氣,結算了他兩個月的工錢,還給包了一個紅包。
“謝謝掌櫃。”
耿綠琴拿了工錢和紅包離開了書局,在街上看著家家戶戶忙著過年的喜慶,心裡突然很落寂,要過年了,閤家團圓的日子,可她卻要背起行囊,繼續去漂泊。
默默地出了城,搭了一個南去的車。
都說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嶽。那麼,她想去黃山。
而在耿同學晃晃悠悠坐在馬車裡向著黃山進發的時候,京城仍處在一廢太子的低氣壓中尚未回溫。
夜幕時分,胤禛回府,跟福晉打過照面之後,便又走到了那個人的院子。
院子裡的景物依舊,除了院子的主人不在,並沒有什麼不同。
書房的桌上還放著她畫了一半的工筆仕女圖,屋裡的一切都維持著她當初離府時的原樣,彷彿主人並沒離去,隨時會再回來一般。
那看了一半扣在桌上的詩集,他看了無數遍,那是李白的一首詩,詩中有一句“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他想那大概是耿綠琴此時的感受了。
在得到下人回稟的訊息時,他心中那隱藏的那抹不安終於證實了,那個女人從他的手中飛走了。
她的畫歡快而富有朝氣,那抹鮮活中透出的是一種別樣的情懷,現在他懂了,是自由。她的畫風不是一般養在深閨的女子的小情小趣,總有著一種大開大合縱橫開闊的氣勢,較之一些男子的畫風更為大氣。
胤禛閉上了眼,用力捶了下桌子,該死的,她竟然跑了。
“爺,十三爺來了。”屋外有人低聲回稟。
“知道了。”
收拾起心情,胤禛離開了書房。
“阿欠……”正在喝茶的耿綠琴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伸手揉了揉鼻子,朝外看了一眼,快下雪了呢,還是得趕緊上路。
終於在正月過完前,耿綠琴如願的來到了黃山腳下,這一路的艱辛啊,不提也罷。
提到安徽,耿綠琴就會想到黃梅戲,想到《天仙配》,這是個山青水美,人傑地靈的地方哇。
耿綠琴在一戶山下的農家借住了下來,不管什麼時候百姓總是質樸而良善的,這讓耿綠琴心裡非常非常的感動。
這農家有一個女兒,長得那叫一個標緻,雖不能跟某四府裡的年側福晉相比,但是那也是秋菊春蘭別有韻味,至少比耿同學自己要漂亮多了。
耿同學有時候看著那丫頭的時候都忍不住會想嘆氣,也不為別的,就她借住到這裡沒多久,就見著兩撥人了。一撥是提親,一撥就藉著要債要強拉那丫頭走。
這普通百姓家一沒錢二沒勢的,那是真作難。
勢上,耿綠琴有自知之明,自己那是沒戲的。不過,錢上,她還能想想轍兒。
趁著天氣漸暖,耿同學往山上跑了幾趟,然後拿了幾幅畫給他們,“大爺,我在這裡也借住了不短的時間了,我身無長物,沒什麼送你的,這幾幅畫你拿到城裡字畫店典賣了,欠別人的錢差不多也就夠還了。”
“公子,這怎麼好意思?”
“我也就這點能耐了,你們也別跟我客氣,太客氣我反而會不好意思的。”
“謝謝公子。”
“不用。”
傍晚的時候,那位農家從城裡回來,一臉的感激喜悅,領著一家老小衝著耿同學就跪下了。
“大爺,您這是做什麼呀?”
“小老兒謝謝公子,謝謝公子,您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哪。”老農戶顫抖著從懷裡摸出一錠銀子,“這是還債後剩下的,還給公子。”
耿綠琴也不由愣了下,賣的這麼好哇!
“既是送給您的,自然多少都是歸您了,大爺,您收著吧,這過日子哪能不需要銀錢呢。”
“這可讓我們怎麼感謝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