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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視之下,不過只是在冰中被打斷了好幾次的大夢一場。實際上,我從來沒有想過等到十九年後我破冰而出,看到了現在物是人非的瓊華,會生出什麼樣的感受。
當年那場大戰,我看著它發生,看著它一步步走向了我記憶中的結局,儘管在某些地方發生了微妙的改變,卻仍然是終於走到了既定的結局。夙玉帶著望舒走了,雲天青也走了,太清死了,瓊華雖然得到不少紫晶石卻是元氣大傷。
初初知道雲天青夙玉玄震三人離開的時候,哪怕是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仍然不可抑制地生出一種被背叛的憤怒。濃濃的怒火之下,我卻是恍然驚覺,自己更多的,居然是一種無能為力無可奈何身不由己的悲涼……
有時候也會去想,既然明知道如此,為什麼當預料之中的結果出現時候,又會憤怒,又會覺得被背叛?這一點,實在是矛盾得可笑。
大約,這就是感情和理智相爭的結果了。
只可惜,那是我自己選擇的道路。
悲傷也好,憤怒也好,惆悵也好,嘆然也好,我都不曾後悔。即便是再來一次,我依然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無他,不過是‘重要’和‘最重要’的區別罷了。
我原以為,以我這麼好的心態,又是足足做了十九年的心理建設,等到見到雲天河的時候肯定是能夠心無旁騖地一心一意對臺詞,卻不曾想……
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那份相處著四年多的情誼。
這幾年,每每我心情低落或者修為出岔子的時候,重樓必然出現,當然,心情不錯沒出岔子的時候他也會時不時出現。
這或多或少和他當初在我脖子上動的手腳有關,但是堂堂魔尊能夠掐時間掐的如此精準,還是不能不讓我懷疑起他沒回被堵得無話可說只憤憤丟下的‘魔務繁忙’其中包含的水分。
因此,在看到眼前的冰天雪地如同水波一樣盪漾一下,現出重樓熟悉的面容時候,我已經一點兒都不驚訝了。
……事實上,早在紫英來後不久,他就已經想要過來了。證據,就是我脖子上一直微微發熱的地方。
魔尊今天心情似乎不太好,赤紅色的眼瞳定定看了我許久,方才帶了幾分微怒地開口。
“你,就這麼在乎你那個師弟!?”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重樓冷哼一聲,語氣裡面隱隱帶了幾分妥協。
“哼!你若真想見他,本座便帶你去鬼界一趟。不過,終究人鬼殊途,你與他,前緣已斷。”
“……”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和雲天青有那些生死相隔還難斷的前緣了……
我略略眯了眼睛,這十九年,修為長進的同時,終於也將我的脾氣養的比較大了。
最明顯的進步——面對魔尊,我現在也可以面不改色地和他嗆聲。
“雲天青之死活,與我何干。他當日既然與夙玉二人一同出逃,陷我與此境地,我便再無他這個師弟。”
……而他,大約也是不願意再有我這個師兄了。
終於,還是忍不住輕嘆了一聲。
“我與他,道不同,縱使鬼界再見,又如何?如今,我尚有魔尊為友,紫英似徒,師姐亦是時時掛心,已然幸甚。”
這是實話,只可惜,不適合現在的我說。
只是不知為何,許是真的接受了重樓這個朋友,和他說起話來,也便沒有什麼顧忌了。更甚者,屢次看到他被我梗得一愣,說不出話惱羞成怒的模樣,就是忍不住想笑。
這一點,自然是絕對絕對不能讓他知道的。
再說了,統共,魔尊大人不會無聊到把我現在說的這些話告訴其他人吧。
“哼!既然把本座當了朋友,為何卻說只餘你一人?”
重樓沒有我預料之中的那樣,露出些滿意的神情來,反倒是越發顯得惱怒起來,一甩手,冷冷道。
“本座就這麼見不得人!?還是說,與你玄霄而言,我連那些凡人都比不上?我難道不是你的朋友嗎!”
……我想,大概是我平時,只要遇到紫英和重樓兩個人一同來,必然是讓重樓晚點出來的原因,使得素來心高氣傲的魔尊大人不樂意了。
現在,就是翻總賬的時候。
“玄霄半生,同門幾多,而能夠稱得上朋友的,卻只寥寥幾人,能稱得上是知己的,卻唯有你。”
這麼回想起來,我確實覺得自己混的有點兒淒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