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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小的時候,爹跟我說過一些事情。我知道娘和爹以前都是瓊華派的弟子,但是他們為什麼離開……爹沒有說。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
儘管他看不見,我卻是仍然閉上了眼睛,從心底生出些疲倦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我第一次沒有等到雲天河說出臺詞,就徑直接了下去。
“……是你爹和你娘讓你上山來的?”
“不是,爹早就死了,娘也早就死了,他們什麼也沒告訴我。”
雲天河很乖地搖搖頭,一五一十地坦白。
“爹孃死後,我爹在青鸞峰陪我,有時候我惹得他不高興了,他就在屋子裡喝水,喔,柳波波說那是酒。喝完酒,他就跟我說瓊華派的事情。對了……我爹讓我沒有找到陰陽紫闕的陰面就不要上瓊華……”
抓了抓腦袋,雲天河說的很是心虛。
小姑娘在一旁以手掩面,默默轉頭,估計是被雲天河那一堆莫名其妙的這個爹那個爹折騰過一次了。
另一位少女大約是先前在意容顏不老這個問題去了,現在也算是第一次聽到,驚訝的眼睛都睜大了些,抱著箜篌的手抖了抖,猶豫著開口。
“雲公子……你有兩個爹……?”
“對啊,”
雲天河渾然不覺少女的問題有什麼問題,樂呵呵地回答。
“爹的性子很好,最喜歡娘,只是他和娘身子都不好,很怕冷。所以我更喜歡我爹,他雖然以前總是不在青鸞峰,但是爹孃死後,他一直陪著我。後來我爹的身子也變壞了,夏天睡覺的時候屋子裡都要點著火爐,可是他最喜歡每天站到崖邊往遠處看,不知道看些什麼。再後來我爹也死了,娘留給我這是劍,我爹就給了我剛才開啟門的那個玉佩。”
雲天河攤開手掌,掌心窩著環形的靈光藻玉。
不過,很顯然,那個少女沒有聽到雲天河下面的話語,早在他笑呵呵說了對啊的時候,一直保持著淺淡溫婉的微笑的少女眼神就開始茫然起來……
我倒是清楚些,雲天河……應該是玄震師兄和夙玉的孩子吧,雲天青,應該就是類似於義父一樣的存在。不過,這個名字怎麼解釋呢……
難道是玄震師兄不記得自己的姓,所以乾脆就讓雲天河跟著雲天青姓了,還是其實雲天河是夙玉和雲天青的孩子……
……糾結。雲天河這孩子說話也是太單純太直線了。
我覺得,夙玉如果泉下有知,就算是她的性子再恬淡與世無爭好脾氣,恐怕也會有種想要死回來把這個敗壞她名譽敗壞的理直氣壯的雲天河好好教訓一頓的衝動。
……這就是放養和家養的區別啊。
比較了下和雲天河一般年紀的紫英,我深深地感覺到了好爸爸好老師的自豪。
果然,好東西還是要靠比較才能體會出來的!
只是……雲天青,夙玉,玄震,果然……還是死了嗎……
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我輕輕嘆了一口氣。
“……我原以為自己常年於冰中,早已心如止水……不想聽到故人噩耗仍是百感交集……”
看向雲天河手中的靈光藻玉,不知道是因為透過了冰壁看去還是其他的原因,那塊玉石顯得格外瑩潤,原本還有些微凸的邊角似乎被摩挲了無數次一般,圓滑非常。
“……靈光藻玉……我本以為,夙玉未有將它帶走。”
“恩,”
雲天河居然十分自然地接了上來,很是理所當然地開口。
“是我爹帶走的。”
“……雲天青嗎……”
閉上眼睛,昔日的畫面浮現眼前,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我才能夠真正的意識到……原來,已經過去了十九年。
難免,也是生出些惆悵,更有些難言的晦澀浮起,最後仍然沉了下去,只化為嘆息一般的低語。
“人生百歲,終歸塵土。如今,只餘我一人……”
“師叔,”
耳邊忽然傳來紫英有些彆扭的聲音,隱隱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微惱,那句師叔喊得也比平日裡重上一些,像是強調一般。
“你並非一人,……掌門亦是時時記掛著師叔。”
“……師叔你怎麼來了?”
雲天河扒拉了腦袋,不解地問道。
“這裡不是禁地嗎?”
其實他來的比你們還要早些,羲和第一聲就是提醒我他來了,只是我很久沒睡個安穩覺直接裝睡想要混過去,於是這個看起來冷漠其實挺體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