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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有禮,這是安師傅他們在山裡打的兔子。我見肉極肥,便借了廟裡的鍋和作料,做了燉兔肉。想著晚飯的時候道長沒好好用,所以特拿過來,請大夥兒嚐嚐。”
老道趕緊往大海碗裡瞧。這一下子可驚呆了,紅褐色的醬汁裡大大小小都是肉塊,老道一輩子沒少吃過兔肉,知道越老的兔子,身上越有腥氣。可這個碗裡一點兒怪味兒聞不著!
老道趕緊雙手接過,臉上都是笑意:“這可怎麼謝你嗯!哎呦。怪不得今日喜鵲嘰嘰喳喳在枝頭唱和,原來真是貴客臨門。”
芳菲是用棉布裹著湯碗送進來的,饒是這樣,還覺得大海碗的碗壁燙手,她的指尖早紅紅熱熱的。可見老道士空手抓碗。湯汁半滴不灑,還沒等走到桌子前,老道實在忍不住,一手端碗,一手深處食指和中指,代替碗筷,撈起一塊最肥的兔肉就往嘴裡塞。
“香。怎麼這麼香!”老道士口中傳出嘶嘶的燙嘴聲,憑他的經驗,這絕不是剛出窩的嫩兔子,可肉咬起來一點不顯老,湯汁滲透進了肉的每一絲縫隙裡,牙齒擠壓。肉汁兒就會往外湧,從嗓子一直鮮到食道里。
厚厚的兔肉下裹著骨頭,老道捨不得吐出來,連同併骨頭一併嚼碎,骨髓香滑。堪稱世間美味。
“師傅師傅!”小道士仰著腦袋,嘴巴大張:“師傅這裡。”
老道沒理會,反而又捻起一塊塞進小徒弟的口中。
小徒弟死死咬住兔肉,即便燙嘴,可就是捨不得吐出去。
等老道吃過第二塊,才沒好氣的瞪向大徒弟:“你剛剛吃獨食兒的時候怎麼不想著大夥兒?如今我們爺倆兒正該補補,沒你那份。”
小道士如晴天霹靂般,不敢相信自己的師傅會說出這樣絕情的話,怔了半晌,“哇”的一聲大哭著跑了出去。
“叫閔姑娘看笑話了。”
芳菲搖頭笑道:“這有什麼,小孩子,都喜歡護食。我原在家的時候,幾個姐妹也常因為你今天多了個小擺件,明兒少了件小首飾個鬥嘴慪氣。只是轉眼也就忘了。”
老道打量著芳菲,幃帽後的表情只隱隱約約能瞧見:“貧道雖常年在這鬚眉山上居住,但京城裡的訊息還略有耳聞。貧道若沒猜錯。。。。。。 ;姑娘就是那個近來風頭最盛的閔婕妤的同宗姐妹?”
“道長好眼力。”
“那貧道就奇怪了,既然姑娘與皇家關係密切,什麼大不了的事兒,非要找個莫須有的人物,難道就不能求求京城裡的貴人?”
芳菲聞聽此,悶聲不語良久。老道士也不催,只埋頭和小徒弟倆人吃肉啃骨肉。
那麼一大碗,也不過須臾間的功夫,就被吃的乾乾淨淨。二人連湯都沒剩下,你一口,我一口,吧嗒吧嗒嘴,剩在碗底的薑片也被他倆啃的嘎吱嘎吱響。
芳菲做菜,重鹽重油,味道當然就好。
一碗不夠,肚子沒填飽,老道士就語重心長的說:“閔姑娘這碗兔肉讓貧道大開眼界,你要不嫌棄,就和我說說難處。咱們能幫上什麼忙,絕不敷衍。”
芳菲聽他這樣說,才將幃帽摘下,露出刀疤左臉頰。
小童嚇得連連往他師傅身後躲,老道也驚了半晌。
“姑娘這臉。。。。。。”老道眯眼遲疑:“瞧著怎麼像新傷?”
芳菲知道自己沒有走錯棋,山神廟裡這個老道士果然有幾分能耐:“往通州去的路上遇見了壞人,臉也是那時受的傷。”
老道詫異:“通州乃是商貿重地,來往水路,陸路方便,軍隊駐守也最多,很少聽說官道上有劫匪惡霸。”
芳菲苦笑:“道長雖說不錯,但是,這群人目標明確,要害的是當朝六皇子,我乃是無妄之災,牽連在其中。”
老道士細想後,不免點頭:“閔姑娘的無奈,貧道能懂。誰願意與天家作對呢!姑娘受此大難,恐怕還要吃個悶虧。”
芳菲垂淚低語:“我和兄長均遭不幸,後來有好心人透漏,說這山裡有位能人異士。若非實在沒有辦法,我們兄妹也不會冒險來此。”
老道士微微頷首:“山中靈氣充沛,但閔姑娘來的一路上大約也能感到,這靈氣對普通人並無益處。你們在山中多住一日,就多一日的危險。貧道只怕。。。。。。還沒找到那位鬚眉先生,你和令兄的身體就先承受不住。”
芳菲神情沮喪,她原本就是個漂亮的小姑娘,雖然臉上的傷疤增添了幾分可怖,但還是低頭時候擋住了一半的臉,看起來還是柔順居多。
老道士不是鐵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