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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心裡難過,我們都知道。四姑娘別擔心,一點兒也不疼。”
怎麼能不疼呢?
芳菲瞧著越發紅腫的四個小巴掌,都快成饅頭了:“醉書,你帶著她倆去上藥。”
醉書高興的點頭,拉著倆小丫鬟去了隔壁。
“我從沒見長兄打罵過奴婢下人。”芳菲低聲道:“但他的處境我最能理解。失去了寶貴的東西,自暴自棄就成了最好的發洩渠道。”
佟鶴軒緊緊攥著芳菲的手:“困境方顯本色。雲澤從小生在富貴鄉,一路順風順水,從沒見過大風大浪。要是他人到中年才遇著過不去的坎,還不如在此時就叫他明白什麼是堅強。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芳菲和閔雲澤同病相憐。要想扭轉執念,怕還需要等一段日子。
彼時,屋中的閔雲澤剛剛衝小丫鬟們發了一通火,現在獨自悶坐在這裡,心裡早有些愧疚。
聽見門口有動靜。閔雲澤趕緊收起沮喪,又換上一副將所有人拒之門外的臉孔,偏著腦袋不願往門口張望。
“大哥哥。”
閔雲澤聽見這熟悉的女聲,不由得身形一震,半晌,才粗聲粗氣道:“不敢當,四妹妹現在了不起。我這個當哥哥的要見你一面,大約要排上三五日。這麼晚,你怎麼有空賞臉來見我?”
芳菲從沒聽大哥說過這樣刻薄的話。
“刻薄”這一詞就不該屬於閔雲澤。但是如今,他不但打了身邊的丫頭,對自己的親妹妹更如此不客氣。
“大哥,我請客棧裡的廚子做了大哥哥你愛吃的梅花包子。還是熱乎的。你嚐嚐。”
閔雲澤不願回頭:“拿走拿走,油膩膩的,一點眼色沒有,誰喜歡吃它!”
佟鶴軒心疼芳菲,對著閔雲澤的背影沉聲道:“雲澤兄。我們都知道你心裡有委屈,可芳菲何其無辜,她如今受創不亞於你,卻還要強撐笑臉給你忙前忙後。你知不知道,她在來接你的途中發生了什麼事。”
閔雲澤遲疑的回頭,卻見摘了幃帽的四妹妹,原本一張俏臉,此刻卻纏著細密的白紗,層層裹裹,驚駭人心。
“四妹妹,你的臉。。。。。。”
閔雲澤不敢置信,他踉踉蹌蹌的起身,用一條腿,拖著另一條斷腿往前蹦。
芳菲趕緊和佟鶴軒上前攙扶。
閔雲澤一把按住芳菲的手,眼睛死死盯著那半張臉:“究竟出了什麼事,快告訴我!”
芳菲抽出被緊攥著的手,悶不吭聲的將臉上紗布一層層掀開。
閔雲澤倒抽一口冷氣,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四妹妹多愛美,他再清楚不過。家裡的姑娘們都在衣著首飾上下功夫,四妹妹身為庶女,前幾年不如現在受寵,銀子有限,每年得的首飾來來回回佩戴,總是那幾件。她就喜歡在胭脂水粉上下功夫,又或者用繼承鄒姨娘的手藝,將原本平淡無奇的衣料縫製的格外貼身亮眼。
閔雲澤還記得那一年,芳菲攢了半年的月錢,託他在去賓川的時候帶一樣當地的香脂。那香脂一盒就要三十兩銀子,貴的要死,可四妹妹硬是省吃儉用買了回來。
“這是誰幹的!這是誰要害你!”閔雲澤氣的渾身哆嗦,他的腿已經廢了,憑什麼他的妹妹也要遭受這樣的厄運!
芳菲連忙按下激動的閔雲澤:“大哥,你先聽我說。”
她便將村中遇匪的事情說給了閔雲澤聽:“別人不能理解大哥哥,我卻知道你的苦楚。幸而鏢局的安師傅打聽到,離這通州不遠有一座鬚眉山,山中有位奇人,據說有起死回生之術。我想在回京之前去拜訪拜訪這位鬚眉先生,也許,他能救我和大哥哥。”
閔雲澤心中並不抱太大希望,他剛剛斷腿的時候也沒覺得太嚴重,可請遍了富春的大夫,都說沒了救。閔雲澤漸漸死心,他總覺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佟鶴軒拍著閔雲澤的肩膀,安慰道:“只要有一線希望,咱們就別放棄。”
“鶴軒兄,我叫你失望了吧!”閔雲澤神情沮喪:“這一路叫你受了不少委屈,也讓你看見一個不可救藥的混蛋。”
他忽然舉起手左右揮掌,打的臉頰通紅,力道決絕。
佟鶴軒拉住芳菲,不讓她去勸阻。
等閔雲澤打痛快了,臉也腫了,佟鶴軒這才笑道:“總算是醒了!我以為你要渾渾噩噩一輩子,看來還是親妹妹的話管用。”
閔雲澤看向芳菲:“四妹妹你放心,尋遍天下名醫,大哥也把你這臉治好。”
哪怕自己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