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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佟鶴軒。
“他怎麼會在這兒?”佟鶴軒這個時候不應該在暉南參加鄉試嗎?他怎麼會隨大哥哥一併來京?
芳菲下意識摸著裹了紗布的臉。
紫英瞧在眼中,疼在心裡:“姑娘,佟公子仁義開明。想必不會對姑娘臉上的傷勢在意。你不要多想,若真能尋到那位鬚眉先生,或許你和大少爺都有救了呢?”
對於紫英的僥倖心理,芳菲一點也不抱希望。
這個世界上的男人,不在乎女子皮囊的實在少之又少。
如果佟鶴軒一定要解除婚約,芳菲一點也不意外。也不會抱怨,這是佟鶴軒的權利,她沒道理用婚約這道枷鎖捆住佟鶴軒的幸福。
想明白這一點,芳菲心中開始淡淡的釋然。
她領著眾人往岸邊相迎。甲板上閔家的長隨們早看見了管家,更瞧著了戴著幃帽的四小姐。
這些跟來的人。有一半是大太太留在富春調撥給閔雲澤使用的心腹。對於四小姐,大夥兒是發自心底的信任。自從大少爺的腿斷了,人也渾渾噩噩,不理世事,大夥兒在富春被二房的奴才們排擠,滿腔的憤慨不敢往外說,只因為沒有人給他們做主。
這下見了四姑娘,大夥兒可有了主心骨,一個個神情難掩雀躍。
四個身強力壯的長隨將閔雲澤抬下甲板,佟鶴軒跟在後面。
“四姑娘。”
芳菲迎上前:“佟大哥,你怎麼也在這兒?”
佟鶴軒淡淡一笑:“先回去我再細細說給你聽。”
閔雲澤從始至終沒有開口,芳菲就站在他面前,他卻始終未開口。
隨行的僕人丫鬟十幾個,管家早僱了通州車馬行的大車,又在客棧裡另包了一個大院子,諸人風塵僕僕一路,總算暫且安頓了下來。
客棧掌櫃的精明市儈,做買賣送人情,早叫店小二和夥計們送來熱水,熱飯。大夥兒在船上顛簸數日,飢腸轆轆不說,腸胃也跟著上下翻攪。
熱粥小菜,雖然說都不是大餐,可大夥兒吃的極香甜。
芳菲叫紫英另取了錢去交給掌櫃的,要求這幾日的飯餐務必要可口,豐厚。
那掌櫃的捧著銀子笑得一臉諂媚:“姑娘放心,咱們客棧雖小,但廚子手藝不差。姑娘晚上需單點什麼,只管打發人來要。”
芳菲淡淡地說了聲“好”,那掌櫃的見閔四姑娘日日帶著幃帽,大約也知道面容上有問題,所以不敢多耽擱,揣著銀子自去忙他的。
紫英站在芳菲身邊,覷著自家姑娘。過去她還能在姑娘的表情上猜出幾分端倪,而今,幃帽遮住容顏,姑娘又沉悶少語,紫英時常將到了嘴邊兒的勸說話語吞回去。
她是越發不知該怎麼和姑娘相處了。
“紫英,你去請醉書來。”
閔雲澤身邊的紅玉早已經出嫁,如今醉書才是大丫鬟,這回上京,都是醉書在伺候。
芳菲不信任別人。所以只叫了醉書來。
紫英去後沒多久,醉書便緊跟著進了小院。
幾個月不見,醉書憔悴不少。
照顧一個病人已經是不易,尤其是一個不願合作的病人。醉書每日付出的辛苦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四姑娘!”一見芳菲,醉書再忍不住悲聲,當即落淚:“大少爺他,他。。。。。。”
醉書哽咽,早已泣不成聲。
“你慢慢說,老家去的信裡說的不清不楚,我不信大哥哥會為一個女人被打折腿。”
醉書擦了眼淚看向四姑娘,心中雖然好奇,這裡又沒外人,怎麼弄個幃帽戴。但是醉書另有大事要回,也不敢多打聽:“自從老爺和太太走後,我便隨著大少爺去了京河的莊子上唸書。少爺與佟公子比鄰而居,每日品論文章,進步神速。可後來。。。。。。”
醉書抽抽嗒嗒的厲害:“後來二少爺領著他那些同窗。說要和大少爺比拼學問。少爺的性子姑娘最瞭解,他不好拒絕二少爺。那些人在酥香樓設宴,強拉去了少爺和佟公子。第二日回到莊子後,少爺便有些不對勁兒,像丟了魂兒似的。”
芳菲心往下沉:“酥香樓的東家是費子健?”
“是,”醉書看著芳菲:“自從他和二房定下婚約,二少爺就時常去酥香樓設宴。我後來才知道。原來那日酒宴中,有個花娘,人人都說,大少爺與她一見傾心,所以。。。。。。”
醉書說到此再也忍不住,撲在紫英懷裡嚎啕大哭。
醉書和閔雲澤的感情早超出了主僕情意